周武氏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能如此!”
就連周大同也痛心疾首的說道:“清清,你糊塗啊。”
周清清冷著臉,許是不準備在家待了,說出的話也格外刺人:“沒你們糊塗。”
周武氏本來打算好好敲詐衛嶂一筆銀子,結果周清清說出這話,打亂了她的計劃。
現今之計,隻能把周清清嫁給衛嶂……除了他也沒其他人要了。
她倒是想撈一筆銀子,可惜向來被她養的懦弱軟弱的周清清在這件事上顯得極為強硬,氣的周武氏罵她蠻橫無理。
最後,衛嶂付了十兩銀子。
隻是鬨得不太好看,周清清跟周大同和周武氏撕破臉,甚至在宗族長輩的見證下,寫書簽字,斷絕了親緣關係,這十兩銀子買了她和周大同的父女關係,以後周清清與周大同一家再無乾係。
周清清也沒有任何陪嫁,像尋常女子有的嫁衣、被子、衣服……等等,她什麼都沒有。
周武氏氣死了,鐵了心不給她任何東西。
她扭頭去看周大同,周大同不敢看她的眼睛,諾諾的說出一句:“家裡你娘做主。”
他的懦弱、睜眼瞎,周清清早有領會,現在聽他說出這句話,也不意外。
找來媒人見證後,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聘書,遷戶籍……除了沒辦儀式,其他的都齊全了。
周清清背了個包袱,裡麵裝著她娘留給她的遺物。
周武氏偷偷看過幾眼,裡麵沒什麼值錢東西,也就任由她帶著走了。
其實也是有了十兩銀子巨款,不在乎周清清她娘留下的那點東西。
就這樣,周清清跟著衛嶂回了家。
她說不辦儀式,衛嶂麵上同意了,心裡卻總想著這件事。
他在想,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嫁給他這個沒有爹娘兄弟幫襯的獵戶,還跟家裡人斷絕關係,已經很委屈了,怎麼能連儀式都不辦,那該多難受。
次日一早,背著個背簍下山,回來的時候,背簍裡裝的滿登登,最上麵蓋著一層布,讓人看不見裡麵裝了什麼。
周清清才剛吃了衛嶂走時給她留在鍋裡的早飯沒多久,見他回來,急匆匆的跑出去。
不知是不是跑的太急吃了風,剛要說話,就打了一個嗝。
周清清捂著嘴,臉頰泛紅的問道:“衛嶂大哥,你一大早去哪裡了?”
衛嶂眼底閃過笑意,摸了摸她的腦袋:“去縣城買了些東西。”
說完,拉著她朝屋裡走去,把背簍放在桌子上,掀開最上麵的布,把裡麵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
有包裝完好的糕點,縣城女子常用的胭脂、香雪膏、木梳……還有漂亮的頭花,紅繩……
周清清就這麼看著衛嶂,好像一個哆啦A夢般,從大大的背簍裡,掏出許許多多東西。
口中的哇就沒停過。
一直到最後,衛嶂拿出來兩套嶄新的衣裳。
一套黃色,樣式新穎,看起來嬌嫩鮮豔。
一套紅色,是店鋪裡最豔的水紅色,也是最貴的一件。
周清清愣了一下,手輕輕的摸著這兩套新衣服,半晌說不出話。
衣裳這種東西……原身從小到大就沒有一件完完整整屬於她的衣裳。
身上要麼是周武氏、周小花穿的破的不能再破的衣裳,要麼就是周小寶嫌棄不要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