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菱哭聲淒慘,想是摔得不輕。
趙元澈下了馬,一眾人也都跟著他下了馬。
薑幼寧往前走了一步,她略通醫術,本想上前查看。
但想了一下,還是頓住了步伐。
王雁菱不會信她,她去得太快,反而會被王雁菱以為是在嘲笑。
況且,她也不能暴露自己在醫館做事的事。
看台上眾人也都下了場。
薑幼寧落在最後,再不上前便不合時宜了,這才抬步走過去。
喬氏已然第一時間趕來,抱著女兒心疼不已。
王雁菱抱著左腿,痛得滿頭大汗,號啕大哭。
韓氏忙著安排下人:“快去請大夫,騎馬去,要快!”
薑幼寧湊近人群,看裡頭的情形。
趙元澈淵停嶽持的立在那處,目光落在王雁菱身上,麵無表情。似乎並不關心王雁菱的死活。
薑幼寧知道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關心,也不會在麵上表現出來。
喬氏急火攻心,聲音都在發抖:“勞煩國共夫人搭把手,先扶我女兒進帳篷去。”
大家千金,當著這許多人才麵躺在地上痛哭,太失體統。
韓氏幾人俯身幫忙。
薑幼寧脫口提醒道:“她傷勢不明,不能隨意移動。以免造成二次傷害。”
她雙手互攥,話說出口又會有點後悔。
趙元澈抬眸朝她望過來。
她心一跳,錯開目光假意不曾留意他。
韓氏幾人聞言,不由都停住動作。
哪知王雁菱尖聲道:“不要聽她的,扶我進去!”
她太痛了,狂躁得很。本來就厭惡薑幼寧,聽她說話更癲狂。
喬氏疼女兒,聞言不再猶豫。
幾人一起攙扶王雁菱進了帳篷。
張大夫很快便到了。他先給王雁菱服了麻沸散止痛。一番查看之後,他摸著胡須麵露難色。
“大夫,我女兒腿是不是骨折了?”喬氏滿麵焦急。
張大夫歎了口氣:“是骨折了。但你們不該擅自移動她,移動等於又傷了一次。這骨頭我能接,就是痊愈之後貴千金恐怕要不良於行……”
王雁菱一聽險些昏厥過去:“庸醫,你胡說!”
什麼“不良於行”,不就是瘸子嗎?這個該死的庸醫敢詛咒她!
喬氏急得掉下眼淚來,連忙求張大夫。
韓氏也跟著求大夫。心中卻已然有了盤算。王雁菱瘸了,肯定不足以再與她兒子匹配。
半個時辰後,張大夫替王雁菱接上了骨頭。
王雁菱麵如金紙,難以接受成為瘸子的事實。
“國公夫人,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我女兒所乘的那匹馬馬鞍被人動了手腳。”喬氏已然冷靜下來,看向韓氏。
這件事,在鎮國公府的馬球場上出的,肯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玉衡,你派人查吧。”
韓氏則看向趙元澈。
“好。”
趙元澈淡淡應了一聲。
“娘,彆追究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榻上躺著的王雁菱忽然拉住喬氏開口。
喬氏怎麼可能同意?正要說話。忽然察覺女兒在悄悄撓她的手。
她隻好道:“先不追究了。”
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心情玩下去,眾人自然便散了。
王雁菱靠在喬氏懷裡,哭著道:“我明明聽見他們說那匹馬是給薑幼寧用的。我就在馬鞍上動了手腳,也不知道怎麼那馬鞍就到了我的馬上……”
“是你自己動的手腳?”喬氏一下站起來,指著她:“你……你啊……”
出了這樣的事,先不說真相趙元澈知不知情。光不良於行這一條,親事十有八九要黃了。
她也沒心思多說,指揮下人抬著王雁菱回府去了。
“薑姐姐。”
薑幼寧正要離開,忽然有人喚她。
她回眸,不由朝來人彎眸一笑:“五妹妹。”
是鎮國公府庶出的五姑娘趙月白,她與薑幼寧一向要好。生著一張清秀的臉,眉眼純淨,笑起來唇角露出兩個小梨渦,身形嬌小。
趙月白走上前來,挽住她手臂壓低聲音道:“我今兒個聽到母親和她頂要好的曹夫人說話了。你是不是拒絕過母親要讓人跟你相看的事?”
薑幼寧怔了怔道:“隻是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