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寧推開他握著自己腰肢的雙手,迅速逃離他的掌控。
“兄長可以走了。”
她縮在床角,揉著發痛的後腰,驚懼地看他。發絲亂蓬蓬,眼圈紅紅,像隻受驚的白兔。身上中衣皺巴巴的,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小腿。
趙元澈坐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淩亂的中衣。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眼尾有點點欲色的殷紅。一雙狹長烏濃的眸望過來,帶著攝人心魄的鋒銳。
薑幼寧咽了咽口水,轉開目光,壓住心臟傳來的陣陣痛楚。
他快些走吧。
方才,她和杜景辰那些話,他應該都聽清楚了吧。
等他這次離開這裡,這輩子他們就再無瓜葛了。
那樣,她能活得輕鬆一些。不必每日患得患失,提心吊膽,也挺好的。
趙元澈往前挪了挪。
薑幼寧隻當他要下床去,白嫩的腳往後縮了一下。
哪知趙元澈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撈入懷中。
“放開我,我討厭你……”
薑幼寧踢著腿掙紮。
她已經答應和杜景辰的婚事了,他難道聽得不夠清楚嗎?
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討厭我,喜歡杜景辰那樣的?”
他將她牢牢製在懷中,低聲開口。語氣裡沒有一絲情緒,喜怒難辨。
薑幼寧被迫靠在他懷中氣喘籲籲,臉頰貼著他滾燙的胸膛,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甘鬆香氣。
喜歡誰,嫁給誰,是她自己能說了算的嗎?
杜景辰看似她自己選,還不是依著韓氏的意思?隻不過是運氣好,遇上杜景辰這樣的好人。
她心底的酸楚一點一點泛上來,浸濕本就泛紅的眸子。
“要離開我,嫁給他?”
趙元澈語氣極淡。
薑幼寧卻從中聽出森冷之意,不由打了個寒戰。
“您是我兄長,不必要和他比……”
她攥著手心,斟酌著語句,還是想和他說清楚。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應該會……
可趙元澈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驀然之間,她隻覺天旋地轉。
趙元澈將她放倒,抬起長腿壓著她俯首吻上去。
薑幼寧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炙熱的唇便貼上她的唇瓣,舌尖撬開她齒關,蠻橫而急切地掠奪。
比之前兩回的生澀,他似乎得了些要領,強勢地勾纏著她柔軟的小舌,廝磨著她柔軟的唇瓣,掠奪她所有的香甜。
薑幼寧雙手抵在他肩上,卻推不開分毫。唇舌全然被他掌控,不能呼吸,隻從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
直至她眼前發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趙元澈才放開她。
他居高臨下,俯視身下的人兒。
薑幼寧麵色酡紅,一雙烏眸泛著瀲灩的水光,微腫的唇瓣張開,大口喘息。
“我是誰?”
他啞聲問。
薑幼寧偏過腦袋不說話,一顆淚珠順著眼角滾落。
她知道他要她喚他什麼。
她不想。
趙元澈捏住她下巴,又要吻上去。
“趙玉衡。”
薑幼寧躲開,快快地回了他的話。
他不喜歡她喚他兄長。
那一夜,他一直逼她這般喚他。
趙元澈盯著她餳澀迷離的眉眼,眸底暗潮湧動,喉結上下滾了滾。
“我……我身子骨還沒養好……”
薑幼寧太熟悉他這樣的眼神了,嗓音裡有了哭腔。
叫人不禁思及她發熱時說胡話,也是這樣的哭腔,她說太痛。
趙元澈硬生生移開目光,眸色逐漸恢複清明。他麵無表情地下了床,取過衣裳不緊不慢地穿上。革帶束上勁瘦的腰身,金印和玉佩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過片刻,他便恢複了一貫矜貴自持清心寡欲的模樣。
薑幼寧眼見他抬步往外走,心緒一時複雜極了。似有一口氣堵在喉間,不上不下地煎熬著她。
才踏出一步,趙元澈忽然回頭。
“和杜景辰說清楚。”
他沒有交代說清楚什麼,但意思很明顯。
他不許她嫁給杜景辰。
薑幼寧偏頭望他,鼓足勇氣問:“你娶妻之後,打算怎麼安排我?”
他不會娶她。
她也從這個沒奢望。
杜景辰那樣的人,她這輩子不會再遇見第二個,錯過便沒有了。
她不想聽他的。
“我自有安排。”
趙元澈扯了扯衣領,微皺的眉心泄出一絲煩躁。
這點情緒落在薑幼寧眼裡,卻是不耐煩。
她垂了眸子,不再說話。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他想讓她做見不得光的外室,當他的禁臠。
不讓她嫁給杜景辰,不過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真要是依著他的意思,過幾年她年老色衰,不知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怎麼,舍不得?”
等不到她回應,趙元澈微微挑眉,冷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