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叛軍動向,何方令人召集眾將。
一時麴義、崔琰、朱靈、韓當、太史慈、淩操、張汛等人紛紛前來,並肩而立。
這些人個個甲胄鮮明,臉上帶著連日征戰的風霜,眼神中卻燃燒著熾熱的戰鬥欲望。
連戰連捷的戰績,早已讓這支軍隊士氣如虹。
何方大步上前,目光掃過眾人,隨即一一伸出手,緊緊握住每位將領的手掌。
粗糙的掌心相觸,傳遞著堅定的力量,直到握住朱靈的手時,他頓了頓,沉聲開口:“諸位皆是熱血兒郎,心懷壯誌。
經此一戰,或許我們會各奔前程。
但我希望,他日諸君皆能以大將之姿立於世間,而非終生困於衝鋒陷陣的裨將之位!”
這話落地,麴義、淩操等人隻是微微頷首。
他們早已習慣了何方這些“畫餅”般的期許,卻也深知其所言非虛。
可朱靈卻瞬間紅了眼眶,滾燙的淚水險些湧出。
他出身豪強,一心想靠軍功掙脫階層桎梏,何方的話,恰恰戳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朱靈哽咽著正想說話。
何方卻鬆開手,目光環視眾人,問道:“若你是主將,麵對當前局勢,該當如何?”
“狹路相逢勇者勝!”
朱靈第一個跨步而出,聲含死誌,“某願為先鋒,率麾下死士衝鋒,以血肉為都尉開道,踏平那當道叛軍!”
“某等也願請戰!”
淩操、張汛等人紛紛附和,帳內呼喝聲此起彼伏,人人戰意盎然。
何方看著眼前群情激昂的將領,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了半天,還是白說。”
崔琰上前一步,拱手道:“騎都尉深謀遠慮,我等愚鈍,還請都尉賜教。”
何方環視眾人,問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與青州兵彙合,擊潰叛軍!”
淩操脫口而出,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錯,大錯特錯!”
何方猛地擺手,語氣斬釘截鐵,“擊潰叛軍才是目的!
與青州兵彙合,不過是達成此目的的手段之一,而非必須。”
這話如驚雷般炸響,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麴義、太史慈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朱靈也收起了激動,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們仔細想想,”何方循循善誘,“王政與烏桓人明知我軍要與青州兵彙合,所以提前派一萬精銳當道列陣。
他們真正的圖謀是什麼?那些烏桓鐵騎,又藏在哪裡?”
話音剛落,麴義眼中精光一閃,率先反應過來:“不好。
他們是想先集中兵力吃掉剛渡河的青州兵,再回師合圍我們!”
“什麼?”
眾將臉色驟然大變,方才的激昂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朱靈也沉聲道:“如此一來,關鍵便在於誰先得手。
是我們擊潰這支精兵,還是烏桓人先滅了青州兵。
隻要我們先破了這萬餘精銳,便能轉頭與青州兵夾擊烏桓騎卒!”
何方點了點頭,又緩緩搖了搖頭。
“都尉,這是何意?”
崔琰疑惑發問。
“這是賭,不是破局的關鍵。
烏桓人早已算準我們的行動,針對性布下此局。
我們若執意去衝那當道陣,便是落入他們的圈套,徹底陷入被動。
這正是王政與蘇仆延想看到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
淩操急切問道。
“換一條路走!他們想讓我們按照他們的套路走,我偏不。
我不但不,還要他們按照我的套路走!”
何方指尖指向叛軍大營的位置,“我們不打這支精兵,調轉方向,直搗王政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