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錢衛東大喝一聲,他一步攔在沈空青跟前,這回是真動了氣,“我不能讓你胡來!沈空青,這不是在學校做實驗,這是人命!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李更娣忍不住了,站出來講:“沈空青!你彆胡鬨了!錢教授都說的對,你一個學生能乾什麼?萬一出了事了呢?”
“就是!彆拿人命開玩笑!”幾個同學也跟著附和。
“錢教授,”沈空青終於抬眼看他,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您剛才不也一樣,就看了一眼,就叫人家準備後事了?”
錢衛東的臉騰地紅了:“我那是憑我的經驗做的專業判斷!”
“我的判斷是,他死不了。”沈空青撂下一句,“他沒彆的路了,我這兒,是他最後一條路。”
她繞開錢衛東,朝牛二壯一偏頭:“抬進來,快,他撐不了多久了。”
牛二壯他們再沒猶豫,抬著門板就衝進了那間雜物間。
錢衛東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沈空青的背影,半天講不出話來。
孫美麗趕緊上來扶住他:“錢教授,您消消氣……這……這可咋辦啊?”
“她要是治不好,出了事,這些鄉親能把她生吞活剝了!”錢衛東捶著胸口,急得不行,他愛才,也不想看這丫頭因為魯莽把自己給毀了。
秦山拄著拐杖過來,把拐杖往地上一墩,悶響一聲。
“怕什麼!”老首長眼睛一瞪,“出了事,我秦山擔著!我相信我們家丫頭!”
診室的破門關上了,把外頭的吵嚷和懷疑都關在了門外。
屋裡很小,門板放下來,幾乎就沒地兒下腳了。
牛二壯和他嫂子緊張地站在一邊,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沈空青打開針袋,攤在桌上。
她沒急著下針,而是先從包裡又摸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粒黑乎乎的藥丸出來,塞進牛大壯的嘴裡。
“這是啥?”牛二壯緊張地問。
“護住心脈的。”沈空青頭也不抬,從針袋裡撚出一根最長的銀針。
那藥丸是她之前拿空間裡的泉水和幾樣護心的草藥搓的,能先吊著他一口氣。
她拿著針,走到門板邊。
牛大壯的媳婦嚇得捂住了嘴。
“你……你要乾啥?”
沈空青沒搭理她,隻吩咐牛二壯:“按緊你哥,彆讓他動彈。”
她話音一落,手裡的長針就對著牛大壯右邊肚子,穩準地紮了下去。
牛大壯的媳婦眼睜睜看著那根又細又長的針,插進了自家男人的肚子,嚇得尖叫一聲,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彆出聲!”沈空青頭都沒回,聲音又冷又穩,“想讓他活,就閉嘴。”
牛二壯趕緊讓他嫂子閉嘴,他自己也嚇得魂都快飛了,可他死死記著沈空青的話,用儘全身力氣按住他哥的肩膀。
【膽總管:“啊啊啊!來了!有個又尖又長的玩意兒紮進來了!好可怕!”】
【肝臟:“喂!下麵的,那股勁兒過來了!堵住的蟲子在動!它們好像不喜歡這個!”】
沈空青神色一凜,手裡的動作快了起來,撚、轉、提、插,一連串下來幾乎看不清。
手腕一抖,長針就在皮下遊走,繞開要害,直奔病灶。
【跑跑:“宿主,你這手法,隔壁村捅馬蜂窩的見了你都得喊祖師爺。”】
牛大壯的身子猛地弓了起來,喉嚨裡嗬嗬作響,牛二壯嚇得臉都白了,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他按住。
“哥!我哥他怎麼了?”牛二壯嚇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