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脛神經:“啊啊啊!疼死我了!這鬼天氣又要下雨了嗎?怎麼感覺像有幾萬隻螞蟻在啃我的皮!”】
【陳舊性疤痕:“彆嚎了!我也難受啊!這塊彈片碎片雖然取出來了,但周圍組織都纖維化了,血液流不過去,我也很絕望啊!”】
【受損血管:“堵車了堵車了!前麵的路通沒通啊?供血不足,腳趾頭都快麻得沒知覺了!”】
沈空青眉梢微挑。
這腿,挺熱鬨啊,跟長相完全不符。
陳徽晚拉過沈空青的手,眼裡滿是希冀:“空青啊,奶奶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這孩子的腿是前幾年出任務留下的老傷,看了不少大夫,都說是神經受損,沒法治,本來他都打算硬扛著了,可最近……”
老太太眼圈紅了紅:“最近出任務又傷到了,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被部隊強製休假了,我們聽說你一直給老秦針灸治腿,特彆是今天做了那個什麼……神經吻合手術?就想著,能不能請你也給懷夕看看?”
“奶奶。”葉懷夕皺了皺眉,“我沒事,還能扛。”
“扛什麼扛!”葉淩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扛下去這條腿就廢了!到時候你拿什麼帶兵?拿什麼保家衛國?”
葉懷夕抿緊了嘴唇,不再吭聲。
隻是那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沈空青看著他。
這人,看著冷硬得像塊石頭,其實也就是個死要麵子的強種。
看在他是哥哥的好朋友,還送了那麼多合她心意的藥材份上。
“葉同誌。”沈空青開口。
葉懷夕抬眸看她,黑眸沉靜。
“把褲腿卷起來我看看。”
屋裡靜了一瞬。
沈遠誌剛喝進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
自家閨女這……是不是太直接了點?
葉懷夕顯然也沒料到她這麼乾脆。
“在這裡?”他問。
“不然呢?”沈空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是醫生,你是病人,諱疾忌醫可不是好習慣。”
她身上那股清冷的藥香瞬間逼近。
葉懷夕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沒再扭捏,彎下腰,動作利落地卷起了左腿的褲管。
隨著布料上移,一道猙獰的傷疤暴露在空氣中。
那傷疤從膝蓋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像一條醜陋的蜈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紫色,肌肉有些輕微的萎縮。
沈空青蹲下身。
【跑跑:“哇哦!宿主,這腿型不錯啊,又長又直,肌肉線條也很緊實,就是這傷……看著有點慘。”】
沈空青沒理會跑跑的花癡。
她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按在那道傷疤上。
觸手冰涼,硬得像石頭。
就在她指尖觸碰的一瞬間,葉懷夕的小腿猛地繃緊了,肌肉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疼?”沈空青抬眼看他。
葉懷夕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卻咬著牙搖頭:“不疼。”
嘴還真是硬。
【左腿神經:“才不是!疼死我了!這姑娘的手怎麼帶電啊?剛才那一下,感覺像被針紮進骨髓裡了!”】
【疤痕組織:“彆碰我!彆碰我!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破損的地方糊住,姑娘你這一按,又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