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夕咬著那塊甜膩的雞蛋糕,看著沈空青。
她在弟弟麵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把沈玄明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轉頭對他又是這麼一副凶巴巴卻又透出關心的模樣。
這姑娘……
【大腦皮層:“多巴胺分泌指數爆表!這雞蛋糕是加了蜜嗎?怎麼這麼甜?再來一塊!還要!”】
【嗓子:“雖然有點乾,但是……真香。”】
“好吃嗎?”沈空青見他嚼得認真,隨口問了一句。
葉懷夕咽下最後一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聲音低沉:“甜。”
沈玄明在旁邊看得直撓頭。
奇怪,這兩人怎麼感覺怪怪的?吃個雞蛋糕也能吃出一股子……戰友情的味道?
“哎喲!這是咋了?”
門口突然傳來劉佩蘭驚詫的嗓音。
老太太手裡拎著個菜籃子,旁邊跟著拎著魚和肉的王嬸。
兩人剛進院門,就瞧見自家孫女和葉家那小子站在堂屋門口。
一個頭發梢還在滴水,胸前濕了一大片。
另一個更不像話,臉紅得像剛從染缸裡撈出來,襯衫扣子雖然扣好了,但熱騰騰的濕氣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
沈玄明嘴裡還塞著半塊雞蛋糕,含糊不清地喊:“奶!王嬸!我姐給葉大哥排毒呢!那場麵,老壯觀了!”
劉佩蘭快步走過來,眼神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在沈空青濕透的衣襟上,眉頭一皺。
“排毒咋排到身上去了?趕緊去換身衣裳,這天雖說熱了,但井水涼,激著了咋辦?”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葉懷夕,語氣倒是慈祥:“懷夕啊,你也快進屋,讓玄明帶你去決明那屋找套乾淨衣裳出來,決明個頭跟懷夕差不多,應該能穿。”
葉懷夕剛想拒絕,身上的襯衫濕噠噠地貼著後背,確實難受。
【背部皮膚:“粘死了粘死了!全是汗和藥味!這衣服我不穿了!我要呼吸!”】
【汗腺:“彆催!剛才那波熱浪太猛,刹不住車,還得排一會兒呢!”】
“麻煩奶奶和玄明了。”
“客氣啥。”劉佩蘭擺擺手,把菜籃子遞給王嬸,“今兒買了新鮮的排骨,晚上就在這兒吃,正好給你補補身子,你沈爺爺和你沈叔一會兒就回來,敢走就是看不起老婆子我。”
這話把葉懷夕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沈玄明動作利索,沒一會兒就從大哥屋裡翻出一套軍綠色的常服。
“給。”
等兩人收拾妥當出來,沈淩霄和沈遠誌正好一前一後踏進院門。
“喲,懷夕也在啊?”沈淩霄把軍帽摘下來掛在衣架上,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懷夕,眼睛一亮,“腿咋樣?剛才回來路上聽前麵老李說,看見你一瘸一拐進來的?”
葉懷夕立刻站起身,腰背挺得筆直,打了個招呼:“沈爺爺好!沈叔叔好!”
“在家裡搞這一套乾什麼。”沈淩霄擺擺手,大馬金刀地往主位上一坐,“坐坐坐,感覺咋樣?”
葉懷夕剛要開口,旁邊憋了一肚子話的沈玄明終於找到了發揮的機會。
“爺爺!爸!你們是沒看見!”
沈玄明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頓,兩眼放光,那架勢跟茶館裡的說書先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