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隻剩下監護儀那令人心慌的嘀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沈空青身上,等那個救命的法子。
沈空青沒急著開口,手指還在搭著老太太的脈,腦海裡那個可憐的心臟還在哭訴。
【心臟:“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罷工了!前麵全是石頭,頂不動啊!”】
她撤回手,目光掃過老醫生,最後定格在那個滿臉冷汗的中年男人身上。
“搭橋。”
病房裡靜了一瞬。
“啥?”那中年男人一臉茫然,以為自己聽岔了,“搭……搭什麼橋?這時候修橋?”
旁邊那位老醫生也是一愣,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小同誌,你說的是……血管搭橋?”
沈空青點頭:“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
老醫生倒吸一口涼氣,看沈空青的眼神像是在看個瘋子:“胡鬨!簡直是胡鬨!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手術嗎?咱們國內也就幾家頂尖醫院在摸索,咱們總院雖然設備好,可有設備,誰敢主刀?這老太太七十二了,血管脆得跟玻璃一樣,這不是救人,這是送命!”
後麵跟著學習的幾個年輕醫生也跟著竊竊私語。
“搭橋?聽說過,那是要在心臟上動刀子啊。”
“太激進了吧,這老太太現在這情況,麻醉那一關都未必過得去。”
中年男人雖然聽不懂專業術語,但看醫生們的臉色也知道這事兒不靠譜,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澆滅了,整個人又垮了下去。
“就沒有彆的法子了嗎……”他喃喃道。
“常規搭橋確實風險極大。”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
“但如果不做,她挺不過今晚。心肌壞死麵積還在擴大,一旦發生心臟破裂,難救。”
“這……”中年男人手抖得厲害,求助般地看向那個老醫生。
老醫生歎氣搖頭,把臉彆了過去。
這就是沒救的意思了。
中年男人膝蓋一軟,又要跪,被葉懷夕一把拎住了領子。
“站直了,聽她說完。”
沈空青看了葉懷夕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隨即恢複正色。
“不做手術搭橋的話,我有彆的辦法。”
她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個布包,攤開在床頭櫃上。
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燈光下閃著幽冷的光。
“中醫?”老醫生忍不住插嘴,“小姑娘,我知道中醫博大精深,但現在是大麵積心梗,血管堵死了!幾根針能通血管?這不科學!”
“通不通得了,試過才知道。”沈空青捏起一根最長的銀針,兩指輕輕一撚。
“我去找管院長。”
……
十分鐘後,管院長火急火燎地衝進了病房。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胡老太太怎麼了?”
管院長一進來,那老醫生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趕緊迎上去:“院長,您可來了!這小同誌……這沈空青同誌,非說要給胡老太太做什麼搭橋,後來又說要紮針,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哪敢做主啊!”
管院長愣了一下,看向沈空青,又看了看床上氣若遊絲的老太太,臉色變得凝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