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有些無奈地回頭,瞥了一眼身後亦步亦趨的身影。
她的師父,百草穀的太上長老和淵,此刻正穿著一身標誌性的玄色長袍,姿態閒適地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那模樣不像是出來闖蕩秘境、曆經風險的,倒更像是來春日踏青的貴公子。
每當陳嬌帶著詢問的眼神看過去,他總能精準地捕捉到她的目光,然後嘴角微揚,勾勒出一個帶著幾分得意又理所當然的笑容。
陳嬌幾乎要恍惚了,她努力回想初次拜師時,師父那高踞雲端、凜然不可侵犯的孤冷形象,卻發現那記憶已有些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時而慵懶、時而戲謔、還帶著點“吃貨”屬性的鮮活身影。
經過又五十年的潛心苦修,陳嬌的肉身強度,終於在水到渠成的天劫淬煉下,成功跨越到了堪比元嬰修士的層次。
那《玄木修神訣》中記載的特殊引雷法門,引導著狂暴的天雷一遍遍洗練筋骨血肉,使得她的體魄強度,甚至遠超許多專精煉體的同階元嬰。
也正是憑借這份實實在在的進步,她才終於獲得了師父的首肯,得以再次出門曆練。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人是出門了,身後卻多了這麼一條甩不掉的“大尾巴”。
陳嬌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過身,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無奈:“師父,你能不能……彆這樣跟著我?”
和淵聞言,俊美無儔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恰到好處的委屈,連聲音都低了幾分:
“嬌嬌,你小時候可是‘師父長’、‘師父短’地叫著,片刻都離不開為師。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開始嫌棄師父了?”
那語氣,活像陳嬌是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白眼狼。
陳嬌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決定不跟他繞圈子:
“師父!我是說,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你那身氣勢?你看看這一路上,風平浪靜,連隻不開眼的妖獸都沒撞見過!”
和淵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嗯?風平浪靜不好嗎?這樣我的乖徒兒多安全。”
若不是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戲謔光芒,陳嬌差點真要以為自家師父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了。
眼見師父是鐵了心要逗弄自己,陳嬌隻得把話挑明:
“你這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位惹不起的大能。那些想打劫的、心懷不軌的,早就望風而逃了!我還怎麼‘黑吃黑’?咱們這一路的盤纏、花銷從哪兒來?”
“哦——”和淵拖長了語調,恍然大悟般,“原來我的乖徒兒打的是這個主意,盼著有人來打劫,好行那黑吃黑的勾當。你早說嘛。”
陳嬌氣得跺了跺腳:“師父!你再這樣逗我,我就生氣了!生氣了我就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這威脅顯然直擊要害。和淵沉吟片刻,狀作為難:“可為師堂堂一派太上長老,若是刻意收斂氣勢,豈不失了身份?除非……”
陳嬌心中了然,暗道一聲“來了”。她就知道,師父這般拿喬,定是又看上了她什麼東西,在這等著她呢。
“師父你直說吧,想要什麼?”她乾脆地問道。
“嬌嬌,要不……你把池蘭給為師唄?”和淵圖窮匕見。
陳嬌頓時明白了。自從某次不慎被師父撞見池蘭這個“傀儡”不僅能處理雜務,還能烹製出各種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後,就被他給惦記上了。
看來師父是早有預謀,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時機開口呢。
雖說向徒弟討要東西有點跌份,但為了口腹之欲,他顯然豁出去了,難怪要等出了門派才提。
陳嬌想了想,斟酌道:“師父,池蘭我跟在身邊用久了,已經習慣了。而且它核心運轉多年,使用壽命也臨近極限了。
這樣吧,我給你換個全新的,功能和池蘭一模一樣,你直接認主即可。而且……”
她頓了頓,拋出誘餌,“你還可以選擇外形,要男性的還是女性的?”
和淵隻思考了一秒鐘,便果斷道:“那便要個男性的吧。記住,外形不能比為師好看。”
陳嬌:“……”她忍不住小聲嘀咕,“真該讓門派裡那些崇拜你的弟子們都來看看,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太上長老,私下裡竟是這般又自戀又無賴的模樣。”
“嬌嬌,為師竟不知,在你心中師父竟是這樣的形象。”和淵耳力極佳,語氣帶著一絲“傷心”。
“徒兒也想不到,師父你是這樣的。”陳嬌毫不客氣地回敬。
最終,陳嬌從空間裡取出了一個全新的、采用仿真材料製作、線條流暢的男性外觀高階全能家政機器人。
和淵滿意地完成認主,並親自為其命名為和肴,取“美味佳肴”之意。
心願得償,和淵這才心滿意足,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勢如同潮水般收斂起來,變得樸實無華。
陳嬌也配合地將自身外顯的靈力波動壓製在金丹期水準。
準備就緒,師徒二人這才正式開始了結伴遊曆,專挑那些允許金丹期及以上修士進入的秘境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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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修真者都對秘境趨之若鶩?隻因秘境往往自成一方小天地,曆經漫長歲月演化,孕育著無數外界早已絕跡的稀有靈植、奇異妖獸和珍貴礦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