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秘境中危機四伏,傷亡率居高不下,但那與風險並存的巨大機緣,依舊吸引著無數修士前仆後繼。
而直到此時,陳嬌才愈發深刻地體會到她所修功法的逆天之處。
這《玄木修神訣》對氣息的隱匿堪稱完美,即便是強如和淵,隻要他願意,秘境的空間規則便會將其判定為“金丹修士”,任他來去自如。
身後跟著這麼一位超級保鏢,儘管和淵從未真正出過手,用他的話說,是“給徒弟充分的鍛煉機會”。
但陳嬌的底氣卻足了許多,在秘境中探索時膽子也大了,收獲自然遠比獨自一人時豐碩無數倍。
就這樣,師徒二人結伴,漫遊於廣闊天地之間。若遇風景絕佳、靈氣充沛之地,便停下腳步,尋一處清幽所在暫居。
放出舒適的行宮法寶,有池蘭與和肴負責日常起居、烹製美食,日子過得簡直比在門派裡還要逍遙自在。
在這悠然卻又充實的遊曆過程中,陳嬌親眼見證著師父的修為,從對外宣稱的“合體期”,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大乘期”。
而後,和淵隨意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挑了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如同吃飯喝水般輕鬆愜意地渡過了天劫。
修為“增長”後,和淵並未返回宗門。過去他覺得漫長生命無聊,大多時間隻在門派深處清修。
如今有人陪伴,一起探索未知,品嘗百味,收集奇物,倒也覺得這歲月有了彆樣的趣味。
於是,師徒二人繼續相伴,在大陸之上四處行走,探尋古跡,深入險地,收集著各式各樣的物資。
甚至,在陳嬌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連和淵都漸漸養成了“收集癖”。
不過他收集的多是可食用或可用於烹飪的靈植、妖獸,反正他的隨身洞府足夠廣闊,儘數裝得下。
實在裝不下了,他便隨手煉製幾個空間巨大的儲物手環或戒指——對於他這位陣法、煉器雙料大師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陳嬌得知師父製作的儲物戒指空間驚人後,也沒少軟磨硬泡地討要。
相處數千年,師徒間的界限早已不那麼分明,更多了幾分亦師亦友的親密與隨意。
互相調侃、互坑、索要對方的好東西,都成了常態。
若非陳嬌前期修為差距太大,兩人時不時“切磋”一下,掐個小架,恐怕也是免不了的。
時光荏苒,千年彈指而過。陳嬌的修為穩步提升,終於也達到了“合體期”。
待到兩千年歲月流逝,陳嬌的修為終於追趕上了師父的境界。
修為持平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尋了一處荒無人煙的戈壁,與和淵暢快淋漓地打了一場。
那一戰,天地變色,法則轟鳴,雖最終仍是陳嬌稍遜半籌,未能取勝。
但看著師父那難得被她揍得鼻青臉腫雖然轉眼便恢複如初)的模樣,陳嬌隻覺得心中積攢了千年的、被各種“逗弄”的“惡氣”,總算出了大半。
她本以為,這樣相伴遊曆的日子還能繼續很久很久。
卻不想,師父的修為在沉寂多年後,竟再次自然而然地增長,引動了天劫。
然而,這一次的天劫卻與以往不同。
劫雲未至,天地間便已生出感應,此方世界的空間壁壘,竟隱隱傳來不堪重負的哀鳴。
這個世界,已然無法再承載他更進一步的力量了。
飛升,來得如此突然,毫無預兆。
和淵自己都有些錯愕。他本意隻是想如往常一般,“順便”渡個劫,精進一下修為,誰曾想……這就要飛升了?
他一個“金丹修士”自認的),飛升真的合適嗎?
但天地規則不容抗拒,飛升的接引仙光已自九天之上垂落。
無奈之下,和淵在身形逐漸變得虛幻、即將被仙光接引而去之時,隻能匆匆回頭,對著地麵上仰頭望來的陳嬌喊了一句:
“嬌嬌!你快點啊!師父在上邊等你!”
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隨意,卻又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與期盼。
望著那道在璀璨仙光中逐漸消散的熟悉身影,陳嬌眼中終究是泛起了一絲難以抑製的不舍與酸澀。
數千年的朝夕相處,相伴遊曆,互坑互助,他們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師徒名分,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為親密、不可或缺的夥伴。
在陳嬌心中,和淵是授業解惑的恩師,是實力強大的依靠,更是可以分享喜怒、無話不談的摯友。
她用力仰起頭,將眼眶中氤氳的水汽逼了回去,不讓其滑落。
待天際仙光徹底消散,天地重歸平靜,她才緩緩垂下眼簾,對著空無一人的身旁,用一種平靜中帶著釋然的語氣,淡淡開口:
“七七,我們……好像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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