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原本以為警察會直接破門而入,沒想到他們既有強力的手段,也有細致的技術。
隻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金屬響動和電子儀器的滴鳴聲,沒過多久,那扇將她囚禁的房門“哢噠”一聲,鎖舌彈開,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陳嬌刻意沒有動用能力治療身上的傷。因此,當門打開時,呈現在警察眼前的,就是一個遍體鱗傷、滿臉驚惶與焦急的可憐女人。
她鼻青臉腫,嘴角破裂,額角還有乾涸的血跡,裸露在睡衣外的手臂和脖頸上,青紫交錯的傷痕觸目驚心,任誰都能看出她剛剛遭受過何等殘酷的毒打。
一見到警察,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撲上前,聲音因恐懼和急切而尖銳顫抖:
“警察同誌!我爸媽怎麼樣了?他……他拿著刀去的!他們兩個年紀那麼大,跑不過他啊!”
為首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他看到陳嬌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迅速穩住情緒,安撫道:
“女士,你先彆急,保持冷靜,我馬上聯係那邊同事,詢問具體情況。”
他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始溝通。陳嬌緊張地盯著他,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很快,她發現民警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混雜著驚訝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
“女士,情況……有些特殊。”民警放下對講機,語氣複雜,“我們現在需要你跟我們過去一趟。”
陳嬌聞言,腿一軟,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絕望:“是不是我爸媽出事了?他們……他們還活著嗎?”
“不不不!你彆誤會!”民警連忙和同事一起將她扶住,“你父母很安全,我們的人已經確認過了,他們安然無恙,你的丈夫……並沒有到達你父母家。”
陳嬌像是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問:“那……那是你們抓住他了嗎?”
民警再次搖頭,斟酌著用詞:“不是。現在的情況……有點難以解釋。我們需要你過去,主要是為了……辨認一下現場發現的一名死者。”
陳嬌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那“死者”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被劈成焦炭的人渣,但臉上卻適時地露出震驚與迷茫:
“辨認?你們抓到人……哦,對,你們不認識我老公。那……那我跟你們去。”
她表現出一種劫後餘生卻又被新情況弄懵的順從,在兩名女警的攙扶下,坐上了警車。
車上的警察看著她滿臉的青紫和掩飾不住的虛弱,眼中都充滿了同情。
若不是那個需要辨認的對象情況特殊,按流程,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將這位明顯遭受重創的受害者送往醫院。
警車很快抵達了發現屍體的現場。那片區域已經被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線,幾名穿著白色防護服的法醫和技術人員正在燈下緊張地忙碌著,進行現場勘察和證據固定。
空氣中,似乎還隱約殘留著一絲焦糊的氣味。
有警察正在調取並查看附近的公共監控錄像。
畫麵雖然不算極度清晰,但足以辨認出關鍵信息:一個男子手持砍刀,氣勢洶洶地行走在街道上。
然而,就在他走到某個特定位置時,夜空中毫無征兆地驟然劈下一道刺目的閃電,精準無比地擊中了他!
強烈的雷光甚至讓監控畫麵出現了瞬間的過曝,待光芒散去,那人已倒地不起,渾身焦黑。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和詭異,排除了任何明顯的人為因素——誰能召喚天雷呢?
初步判斷,這更像是一場極端巧合的意外事故。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需要直係親屬來確認死者身份。
陳嬌先是被帶到了被白布覆蓋的屍體旁。法醫掀開白布一角,露出了那具焦黑扭曲、幾乎無法辨認人形的軀體。
陳嬌立刻表現出極大的恐懼,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隻勉強看了一眼,就飛快地躲到了陪同女警的身後,聲音帶著哭腔和顫音:
“好……好嚇人……他,他還活著嗎?”
“抱歉,女士,此人已確認死亡。”法醫冷靜地蓋上白布,“請您仔細回想,能否確認他的身份?是否是您的丈夫黃思源?”
陳嬌臉上露出遲疑和痛苦,猶豫著說:“衣……衣服有點像,但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臉……”她用手捂住眼睛,似乎無法承受那可怕的景象。
負責的警察看了看地上那具焦屍,理解地點點頭,這樣子的確很難讓人辨認。於是他們將陳嬌帶回到警車上,讓她觀看那段截取到的監控錄像。
當看到監控畫麵上,原主的丈夫黃思源拿著刀,麵目猙獰地衝向自己父母家的方向時,陳嬌猛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後怕與恐懼,失聲叫道:“是他!沒錯,就是我老公黃思源!”
緊接著,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屏幕中的丈夫被那道突如其來的天雷劈中,瞬間化作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