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在花廳見了她,直言相告,欲聘娶西城郊高家之子高永為側夫,請她代為說和,並備下了一份不薄的紅封與預備好的禮單。
劉官媒接過紅封,略一掂量,臉上的笑容又熱切了幾分,連聲道:
“陳姑娘放心,這事兒包在老身身上!那高家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雖是清寒些,但高家那小子模樣周正,人也勤快,就是性子硬了點……
不過以姑娘您的氣度,定能轄製得住。我這就去辦,保管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與此同時,在城西那條狹窄卻乾淨的巷子深處,高家小院裡,高鄭氏正對著院子裡一小簸箕晾曬的乾菜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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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高永已經十八了,親事還沒個著落。在這女尊世界裡,男子過了二十若還未出嫁,官府便會強行婚配,到那時,誰知道會配給什麼樣的人家?
或許是死了正夫需要填房的老婆子,或許是偏遠山村裡脾氣暴戾的莽婦……一想到這些可能,高鄭氏就覺得心口發緊,寢食難安。
可偏偏,永兒這孩子,因著自幼失怙,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又性子軟和,為了護住這個家,不知不覺便養出了一副潑辣厲害的性子。
鄰裡間那些欺他們孤兒寡父的,都被永兒或罵或擋了回去,日子雖清苦,倒也沒受太大欺負。
可這名聲傳出去,卻成了“凶悍”、“潑辣”,好人家的姑娘一聽便搖頭,嫌他不是溫順柔婉的男兒家。
前前後後也托人說過幾家,不是對方嫌棄,便是自家看不上對方那憊懶或算計的嘴臉,終究是高不成低不就。
高鄭氏愁得嘴角都起了燎泡,這幾日正在琢磨,是不是再把積蓄拿出些,厚著臉皮再去求求那劉官媒,好歹再幫忙尋摸尋摸。
哪怕聘禮少要些,隻要姑娘人本分,家境尋常些也無妨。
正思量間,院門外忽然傳來清晰的叩門聲,以及一道頗為耳熟的熱情嗓音:“高家夫郎在嗎?劉老爹我來啦!”
高鄭氏一愣,趕緊擦了擦手,快步走去開門。門一開,外麵站著的,可不正是他方才還在心裡念叨的劉官媒!
劉官媒今日穿了一身簇新的棗紅色衣裙,頭發梳得油光水滑,臉上堆滿了笑容,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體麵、麵容清秀、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男子身後又有兩個捧著錦盒的小廝。
這陣仗……高鄭氏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永兒在外麵又惹了什麼事?
還是官媒終於尋到了肯娶永兒的人家,隻是條件或許十分不堪?
他忐忑地側身將人讓進來:“劉老爹,您怎麼來了?快請進,這位是……”
劉官媒一進門,那雙精明的眼睛先飛快地將這小院打量了一圈,見雖簡陋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心下更有了幾握。
他未等高鄭氏搬來凳子,便用那特有的、帶著喜慶腔調的嗓音高聲道:
“哎呦!高家夫郎,大喜!大喜啊!我今兒來呀,可是給你送天大的喜訊來了!”
高鄭氏被她嚷得有些發懵,下意識問:“喜……喜從何來?”
“說親啊!”劉官媒一拍大腿,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縣裡頂頂有名的陳大善人家,知道吧?就是祖上積德、樂善好施的那個陳家!
如今當家的陳大姑娘,看上你家高永公子啦!特意托了我,上門來說親,要聘娶高公子為側夫呢!”
高鄭氏徹底愣住了,嘴巴微張,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劉官媒,仿佛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陳……陳家?哪個陳家?”他下意識地重複,腦子裡一片空白。陳大善人家?
那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簡直是雲端的門戶,平日裡連想都不敢想的。
劉官媒見他這般反應,也不意外,笑嘻嘻地解釋道:“哎喲,還能是哪個陳家?
咱們縣裡數一數二的富戶,三年前,那鬨得沸沸揚揚的‘毒夫謀害妻主’案,主角不就是陳家姑娘麼?你總該記得吧?”
這麼一提,高鄭氏立刻想起來了。當初那案子可是轟動全縣,茶餘飯後議論了足足大半年。
陳家大姑娘陳嬌,父母早逝,被娶進門的夫郎與管家合謀下毒,差點丟了性命。
後來卻因禍得福,解了胎毒,人變得精明強乾起來,不僅保住了家業,還把生意做得越發紅火。
這三年,陳家的善名依舊,陳姑娘本人也常在外麵走動,聽說身體康健,行事穩重,與從前判若兩人。
可是……這樣的人家,這樣的妻主,怎麼會看上自家這除了力氣和“凶名”一無所有的永兒?還主動托官媒上門求娶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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