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宗門上下對謝長纓敢怒而不敢言,原來不單單是因為“我的藥宗父親”還有“我的堂主朋友”!
符溦發現身後的女孩不吭聲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麼了?”
淩綃鬆開環著她腰肢的手,義正辭嚴道:“符堂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她難得想要蹭頓飯,哪曾想蹭到戒律堂去了!
真是美色害人!
符溦卻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符師姐。”
淩綃立馬改口:“符師姐你真好。”
她不僅罵人厲害,哄起人來更是叫人招架不住,不一會兒就跟符溦親近不少。
兩人很快就到了戒律堂。
相比較於謝長纓的居所,此處反倒更符合內門的範圍。
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在這座主峰,一路上淩綃看到不少穿著白衣的弟子。
但戒律堂的人卻不穿白衣,反而穿著與天玄宗格格不入的黑色勁裝,領口處有金色的符文,這些符文就是自由進入戒律堂的媒介。
淩綃跟在符溦身後,饒有興致地打量這裡。
這裡沉靜肅穆,與符溦的氣質一點也不像。
“覺得這裡怎麼樣?”
淩綃張嘴就來:“很好啊,是個好地方。”
符溦問:“想不想一直住在這裡?”
淩綃抬頭看了看她,那白瓷一般的皮膚上綴著一顆殷紅的淚痣,穿過戒律堂的長廊,那顆鮮紅的小痣隨著忽明忽暗的光線輕輕躍動。
淩綃笑眯眯道:“那我得犯了什麼重罪,才會被關在戒律堂那麼久。”
容貌昳麗的女子輕笑出聲:“你說話真有意思。”
戒律堂的布局也很有意思,隻是一個不留神,淩綃就記不得來時的路了。
“想吃些什麼。”
此處就是符溦的居所了。
淩綃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翠竹環繞,溪流潺潺。
她還以為符微會像謝長纓一樣,有座豪華的宅邸。
畢竟對方給她的感覺就是華貴逼人。
淩綃回過神,想到符微剛剛問她的話,到了這這種時候她肯定不能再得寸進尺了,於是乖巧道:“我想嘗嘗符師姐的拿手好菜,可以嗎?”
“當然可以。”
淩綃在竹亭下的桌子前坐下,好奇地東張西望。
她學了那麼多可惡的詩詞,在此刻,竟然真的能夠領會到了那些詩詞所描寫的意象。
符溦師姐這兒,真是個好地方。
對麵的視線過於灼熱,淩綃咀嚼食物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抬起腦袋,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問道:“符師姐不吃嗎?”
符溦隻是一手撐著下巴看她,微微勾起唇角,“修仙之人,不食五穀。”
“即便是附有靈氣的飯菜,吃下去也不利於修行。”
“待你築基之後,怕是也要辟穀了。”說著,符溦麵上竟是露出一絲遺憾。
淩綃又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我才不會。”
“不管是築基、結丹還是飛升成仙,我都要吃飯!”
一來她不僅需要靈氣也需要食物中的靈炁,二來,她的確不願放棄口腹之欲。
“修仙之後,就要舍棄很多東西。”
“口腹之欲隻是其中最基本的一種,所有妨礙修行的人或物,都必須一一剔除。”
淩綃頓了一下,問道:“那還是人嗎?”
符溦:“當然不是了,那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