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顯愣住了。
一是沒想到她竟然能把那幾百條宗規記得一清二楚!這還是人嗎?
二是沒想到真會有弟子追究這所謂的“誹謗”之罪。
天玄宗多數宗規跟擺設沒什麼區彆,隻要當事人不計較,那麼就無人會在意。
他咽了口唾沫,負隅頑抗,“誹謗?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說罷,他似乎也把自己給說服了,認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他看著四周的弟子,想要獲取眾人附和:“我們難道連質疑的資格都沒有嗎!”
淩綃:“你是在跟我講道理?”
那人正義凜然道:“對!你難道不講理?”
淩綃笑嘻嘻道:“我最喜歡跟人講道理了。”
“不過可惜,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講道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去戒律堂講去吧。”
“讓戒律堂的長老們看看,是你誹謗還是我在誣陷。”
淩綃此話一出,那人明顯慌了。
他方才叫喚的最大聲,清楚知道自己說出那番話的目的就是要把邪修的帽子扣在淩傲狂頭上,如果真去了戒律堂,他根本不占理。
而《清靜經》足有好幾萬字,抄寫百遍……
他手都要廢了!
還不如隨便寫一篇萬字的讚美信糊弄一下她。
修士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皮笑肉不笑道:“行行行,我給你寫信就是,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說罷便擠出人群,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似是生怕淩綃將自己扭到戒律堂。
韓輕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大腦有些宕機,仍想要最後掙紮一下:“我…”
淩綃斜睨了他一眼,“還杵在這做什麼,滾回去寫讚美信啊。”
說著,她邪惡一笑:“我隻給你一天時間,十二個時辰之後我會過去親自檢查。如果寫的不好,感情不夠真摯,那就重新寫,直到我滿意為止。”
韓輕儀瞪大眼睛,“淩傲狂,你彆太過分!”
淩綃眯起眼睛:“我過分?”
“好好用你那腦子回憶回憶,上台前我是不是提醒過你。”
“我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善良了,才會讓你們這幫人給臉不要臉!”
“我要是真的過分,就該把你的臉打腫,扒了你的衣服,讓你一邊在宗門繞圈跑一邊給我念讚美信。”
韓輕儀被淩綃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低著頭想到淩綃口中的那個場景,身體不由抖了一下。
若她真要那麼做,他寧願受戒律堂鞭刑一百!
這樣想著,韓輕儀滿臉憋屈地拖著受傷的身體下了擂台。
淩綃雙手搭在擂台邊的欄杆上,麵上帶著笑意,眼珠子往台下掃視了一圈,有修士不小心同她對上視線,又急急錯開,生怕被她盯上似的。
淩綃看這些人滿臉心虛樣,就知道他們指定沒說她好話。
真是欠收拾。
她一一把臉記下來,等之後一個個算賬。
淩綃幽幽開口:“擂台挑戰依舊生效,還有人想要上台嗎。”
很快,淩傲狂獨占中心擂台並持續發起挑戰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宗門。
裴昭正在房內畫符,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衝進了他的房間。
“裴師弟,你聽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