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水頂看不上這位二嫂,乾啥啥不行,偷奸耍滑第一名。
家裡有這麼個攪屎棍在,肯定好不了。
“千水,你,你不要我們了?”周蘭花有些傷心,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咋都想著撇開他們另過呢。
“娘,不是我不要你們,實在是我跟我二嫂生活不到一塊去。
不分家就得在一個鍋裡攪食,日子久了,難免有齟齬,也讓我二哥難做人。
為了以後安生,咱們還是分開過吧!以後的日子是好是孬,全憑本事!”
張千水今年十八,也該娶親了,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的。
“老三,……”張大柱蠕動了兩下嘴皮子,除了川子,老三是家裡最出息的孩子。
現在,兩個出息孩子都要棄他們而去,他很傷心。
“對了,說了半天,我二哥二嫂人呢?”張千水環視了一眼屋子,要按白小玲的性子,知道他回來了,指不定早出來湊熱鬨了,看能不能撈些好處。
“回娘家去了,說她娘身子不爽利,正好家裡的地也種得差不多了,所以回去看看。”周蘭花歎了口氣,說起白小玲,她臉上也不好看。
還順便瞪了張大柱一眼,這門婚事,當年就是他點的頭。
張大柱有些心虛,但他也沒法子,白家老拿當年幫助過他們家的事說事。
老爺子又是個重信譽的,他反對也沒用。
“她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身子不爽利,可我看她那大嗓門比誰都響。”張千水冷嗤一聲。
白小玲每月至少得回娘家一次,每次回娘家,都得大包小包的往娘家提。
關鍵那錢還是從公中出的!
就因為老爺子臨終前留下遺言,以後得幫補著親家一些。
不知道大房兩口子怎麼想的,反正他挺不服氣的!
他在外麵累死累活,掙那兩錢,不是給她拿去這麼糟踐的。
“千水,她娘,她娘那大嗓門是天生的。”
“爹,這話也就你們信,……”張千水無奈搖頭,爹娘都是老實人,想象不到人心的險惡。
“娶都娶了,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把你二嫂休了?”張大柱幽幽的說。
“……”周蘭花無言以對,她雖然也看不上白家,但也沒想過要休了她。
張千水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反正我不管,等我成了親,我也跟表哥一樣,分家單過,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反了你了,爹娘還沒發話,你倒是想撇開我們。而且,你大哥大嫂都沒說話,哪有你一個老小說話的份?”張大柱一拍桌子,臉上也威嚴起來。
“那是大哥大嫂性子厚道,爹娘,你們就慣著白家吧,等我大哥大嫂心涼了,看你們怎麼收場?”張千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氣呼呼的。
瞧見屋裡劍拔弩張的形勢,張曉雲再不敢隨意插嘴,隻默默將端來的涼水遞給她三哥。
“行了,曉雲,你也去廚房幫你大嫂忙活忙活。”周蘭花衝她揮了揮手。
老三的話到底在她心裡留下了痕跡。
按村裡的規矩,以後他們兩口子的養老問題,著落在老大兩口子身上,可萬萬不能讓他們寒了心。
也許,他們的確太縱著白家了。
再說林家宅院,徐永川提著衝洗好的野豬內臟進了院子。
“媳婦兒,我還想吃上次的豬肝粉腸麵條,咱們中午做那個行不?”
“現在不嫌埋汰了?我看某人上次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喂他吃毒藥了呢。這才過了幾天呀,就反口了,嘖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