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煮得差不多了,張千湖才扛著鋤頭打門前路過。
“弟妹啊,我聽著屋子這麼熱鬨,就猜爹娘準是在你這兒!”
林藍聽著聲音,忙應道,“二哥,快進來,我正打算讓徐永川去地裡叫你呢!”
“那我……可真進來了啊!”
“進來進來,說起來還給徐永川省事了呢,省得他再跑一趟!”
張千湖聞著廚房傳來的香氣,搓了搓手,“這多不好意思,又來吃白食。”
“二哥,瞧你說的哪裡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剛是從我們家地裡回來吧!”
張千湖撓了撓頭,“我閒著也是閒著,見你們不在家,就順手幫你們鋤鋤草。”
說話的功夫,鴨子的香氣溢滿廚房。
見鴨子炒得差不多了,林藍才將剝了皮的芋苗放進去。
再撒了把五香,嘗了嘗鹽味,瞧著有些淡了,又加了些鹽進去。
等芋苗炒熟了,才把鴨血澆進鍋裡。
“吳倩雲,滅火!”
趁著炤塘火石的熱度,林藍將鴨血跟菜拌均勻。
直等鴨血由紅變黑,才出了鍋。
“林藍,好好的一鍋鴨子,前麵還挺正常,可眼瞧著被你炒得黑不拉幾的,嘖嘖。”
“你就說香不香吧?”
“那……確實挺香的!”
“那不就結了,吳倩雲,還站著乾啥?拿碗筷呀!”
“你倒是真不客氣!”
“跟你,我從不客氣!”
林藍端著血鴨去了堂屋,吳倩雲幫著分碗筷,都沒有周蘭花插手的餘地。
林藍瞥了徐永川一眼,“去房裡把那壇杏花酒拿出來!”
“好咧!”
“喲,這炒得是個啥嘛!咋黑乎乎的?是火燒大了嗎?”瞧著盆裡黑乎乎的,周蘭花老半天收不回視線。
張家父子也奇怪。
吳倩雲是燒火的,見狀趕緊澄清,“沒有,火不大,我都是按照林藍的要求來的。”
林藍大笑,“舅母,這叫血鴨,就要炒得黑乎乎的才香。”
“是嗎?不過聞起來是挺香的,就是……”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說賣相不好!”吳倩雲接話。
林藍笑了笑。
夾起兩隻鴨腿,分彆放在了張大柱跟周蘭花的碗裡。
“舅,舅母,你們吃!”
周蘭花嗔道,“你這孩子,凡是雞鴨就數腿上肉最多,你都夾給我們了,自己吃啥?”
“這麼大一盆呢,哪就不夠吃了?再說了,我就喜歡吃帶骨頭的,香!”
徐永川拿來杏花酒,給張家父子一人倒了一杯。
然後又問幾個女人,“你們也來點吧!”
吳倩雲連忙擺手,“不了,那玩意辛辣得很,我可喝不了。”
“舅母,你來?”
“我……”
“徐永川,還問啥?倒唄,舅母肯定是能喝。”
徐永川笑了笑,“也是,我也是傻了,還問啥!”
眾人一口血鴨一口酒,那滋味彆提多美了。
“沒想到這玩意,看起來黑乎乎的,吃起來還真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