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周蘭花直言,“千湖啊,你舅母來了,說她訪到了兩家姑娘,一家是……”
張千湖無奈扶額,他現在沒一點娶媳婦兒的心思。
娶什麼媳婦兒,多麻煩,他一個人過得好著呢。
現在跟著嫂子開鋪子,雖然忙,但每天都很充實,也沒人在他耳邊嘮嘮叨叨,他不知道過得多快活。
“娘,不急。”
“啥不急?你都多大歲數了,你彆告訴我,你不想娶媳婦兒?”周蘭花虎著張臉。
她心裡憋著一股氣,老二被白家人禍害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脫離火坑,她希望他以後能過上安穩日子。
也算是他們對他的補償吧!
張千湖想說,他就是這意思。可看他娘眼圈紅了,又隻得把話咽了回去。
周蘭花吸了口涼氣,把眼裡的淚意逼了回去,“你舅母說了兩家,你給選選?”
張千湖認命道,“娘,你說吧,我聽著。”
“一家是個小寡婦,聽說剛進門男人就死了了,也沒孩子。守了幾年,婆家還算仁義,不忍她孤苦無依,放她回娘家再嫁。
另一家,姑娘年紀有點大,都十九了。是家裡的長姐,要是嫁人得帶上自己弟妹,說是要把弟弟撫養成人。”
張千湖……
他一個都不想選。
“說說,你要選哪個?”
“娘啊,先放放吧,我還不想娶親,我現在就想賺錢,多賺點錢不比啥強。”
“你,你晚上就不難受?”
張千湖的臉驀然有些燙,“娘,你說啥呢?”
“你是我生的,有啥可害羞的,你老實說,哪兒是不是還沒好?”
“好了,娘,真好了。”
“挺大個小夥子,晚上真沒點啥想法?”
“能有啥想法,我每天晚上一沾枕頭就睡,一覺直接睡到大天亮。大清早的就起床,在鋪子裡一待就是一整天,充實著呢,哪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
而且,沒人跟他爭床,他一個人滾著睡不香嗎?
當然,他現在正常了,偶爾也有想的時候。
隻是,一想起那幾年雞飛狗跳的婚姻生活,他就沒了任何想法。
“都沒看上?”
張千湖點點頭,“娘,這事兒急不得,你彆逼我。”
“我沒逼你,我這不是看你年紀大了嗎,村裡像你這麼大年紀的,孩子都能打豬草了。”周蘭花絮絮叨叨的。
“娘,我把話放這,我寧缺毋濫,你可不許給我瞎定啊,要是瞎定,我可不認。”他怕再遇上一個白小玲那樣的。
“懂,我不會亂來的,這不是你舅母催嗎,我得給人回信呀。”
“那你就說我暫時沒那心思。”
“好,那我讓她再尋摸尋摸。”
張千湖……
咋就說不到一塊去呢?
算了,娘也是好心,由著她吧。
反正她也答應過不亂來的。
剛到院子裡,就聽張曉雲說,“我想去抓螺螄,你們誰去?”
張千山抬眼,看了張千湖一眼。
看樣子,那事兒沒戲!
許氏端了一碗水給她,嗔道,“累一天了,還不夠?”
“嫂子,我不累,我精力好著呢。”
許氏感慨,到底是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比她強。
她乾一天活,回來都不大願意動彈。
“你們去吧,我反正是不想動。”
唐二牛,“我跟你去!”
“你回家吧,妞妞還等著你呢。”
“不急。”唐二牛話不多,直接去尋了隻木桶,“走吧!”
張曉雲蹦蹦跳跳走在了前頭。
張千湖也跟著兩人去了。
不為彆的,主要怕她一個姑娘家,單獨跟男人待一起,讓村裡的長舌婦看見了,傳出去不好聽。
路上,張曉雲問,“二哥,娘跟你說啥?這麼神秘,都不讓我們知道。”
“小孩家家的,少打聽大人的事兒。”
張曉雲撇嘴,“不說我也知道,準是說相媳婦兒的事兒。”
張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