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山笑著回應,“我閒著也是閒著,便來幫幫忙。你們在這兒吃住各方麵還習慣不?”
錢老二倒是開朗了很多,以前在村裡的時候,整天跟個鋸嘴的葫蘆似的。
一天也沒幾句話,不怎麼有存在感。
來了莊子一段時間,倒是健談了很多。
“習慣,自己當家做主,我覺得很好。”李氏笑著說。
錢老二輕咳了一聲,略帶責備的看向她,雖然是事實,但也沒必要逢人就說吧!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難道她不懂這個道理?
雖然分了家,但一筆寫不出兩個錢字,在背後非議長輩,不好!
李氏回瞪著他,目光無所畏懼。
錢老二忙岔開話題,“你怎麼會閒著呢,聽村裡人說你們那鋪子生意可好了,一天天忙得團團轉。”
“嗨,都是我媳婦兒跟弟妹他們在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聽說你還擱家裡做酸菜呢,這還不叫幫忙啊?”這事兒,村裡人都暗地裡當笑話傳。
他雖然不住村裡,但也聽到了風聲。
說張家整個陰陽顛倒,女人在外麵賺錢養家,男人在家洗衣做飯,簡直了。
為這,張大柱心裡又開始不舒服。
這都叫什麼事兒?
好好一外甥,明明是娶媳婦進門,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上門女婿。
不僅得賺錢養家,還得給媳婦兒洗衣做飯。
老大家也一樣,他張千山長這麼大,除了乾地裡的活,家務啥時候沾過手?
現在可倒好,一天天圍裙不離身。
不是做飯,就是醃酸菜,他感覺都能聞到酸味了,估計把自己都醃入味了。
可他又不敢說,生怕被老婆子懟。
張千山臉上不見絲毫異樣,大方回應,“有那麼回事,他們忙不過來,我幫著搭把手。都是一家人,誰乾不是乾,沒必要分那麼清。”
徐永川也是這個意思。
李氏暗地裡踩了錢老二一腳。
會聊天不?
不會聊天就閉嘴,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拿他尋開心呢。
錢老二……
他真沒有笑話張千山的意思,純屬為了轉移話題。
張千山沒空注意他們的眉眼官司,尋了棵半枯的樹搖了搖,樹上葉片簌簌落下。
“永川,我這真有點舍不得砍。這棵樹挺大的,肯定長好幾年了,要不,咱再等等,或許明年樹又好了呢。”
“等啥,壞了就砍,正好騰出地方來種其他的。”
“那我真砍了啊!”
“砍吧!砍吧!”
林藍笑道,“大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砍了杏樹種山棗,一樣賣錢,有啥舍不得的?
這些樹砍了也不會浪費,正好用來做柴火。
等回去的時候,你也帶些回去存著,冬天就不用上山砍柴了。”
張千山擺手,“這些柴火還是你們自己留著吧,你們成日裡忙。我有空,砍柴不費什麼功夫。”
“東家,我們也可以自己弄。”李氏忙說,“而且,之前的麥稈還沒燒完呢,這些柴火,你們自己拿回去。”
錢老二想說什麼,到底沒張嘴。
“行吧,既然你們都不要,那我們就帶回去了啊。”
“我幫你捆起來,你們走的時候,順手丟牛車上便是。”
李氏忙去尋了把稻草來,幾下搓成繩子,麻利把砍下的樹枝攏在一塊,並捆得整整齊齊。
林藍,“李嫂子,你想得真周到。”
李氏笑了笑,手上動作絲毫不慢。
徐永川邊修枝邊說,“你去莊子上玩會兒吧,這活累,你彆沾手。”
“我知道,我去看看園子裡有什麼野菜,摘些中午吃。”
“去吧!”
兩孩子邊打豬草,邊說話,“妞妞,我會寫你的名字了。”
“我也會。”
“我娘說,明年就送我去念書。妞妞,咱們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等我大些了,就去鋪子裡幫忙。”
“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