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翻了翻,裡麵記載著他這些年所得賞賜,還有兩家鋪子。
“哥,這是……”
“給你們娘倆的。”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這幾乎是林白的全部身家。
是他出生入死多年,所得的報酬與肯定。
“拿著,哥孑然一身,又用不上這些。”
林藍嗔怪,“什麼孑然一身啊,你還年輕,等你日後娶了嫂嫂便不會這麼說了。”
“不會有嫂嫂的。”林白的目光帶著彌漫哀慟。
“哥,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應該向前看。”看來那姑娘的逝去,對他的打擊很大。
“不了,這樣挺好的,沒了牽掛,我也能專心辦差。”
“可是……”
“行了,你彆勸我。”
“那……這樣吧,這些東西我幫你打理著,你隨時可以拿回去。”
“隨你。”
兄妹兩說著話,拘了安安許久,他有些不耐煩。
在林藍懷裡扭來扭去,咿咿呀呀的,想下地去玩雪。
“彆去,仔細著涼。”林白手段冷酷,但對安安很是寵溺。
“哥,你彆拘著他,讓他去吧,永川說,男娃就得經曆風雨才頂事。”
“果然是親爹,就是不心疼。”林白搖了搖頭,顯得幾分不滿。
“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心軟了?也太護犢子了些!”
“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護著你的。”舍不得她吃一點苦,儘自己所能讓她過得好。
可溫飽之餘,卻忽略了妹妹的教養,導致她想差了,“死”在了河裡。
哎,往事難追!
“我都記得。”林藍眨了眨眼。
兄妹兩插科打諢的,把那事揭了過去,林藍點道為止。
果然,七天時間,張家人便收到了那封信。
家裡隻有老兩口在家,都不識字。
周蘭花心急,“快,去村長家,讓他看看,信裡都寫了些什麼?”
“你等等,跑那麼快啥?”張大柱在後麵追著跑。
“能不心急嗎?都走了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平安不?”
剛進門,就忍不住大喊。
“村長,快幫我們看看信,京城來的。”
“永川他們來的?”
“是。”
村長忙拆開,一目十行。
是林藍寫的,說他們一切都好,永川跟鏢師兄弟進了禁軍,
村長把信快速念了一篇。
知道他們平安,老兩口就放心了。
“大林子呢,怎麼沒提到他?他是否還在府城?”
村長麵色驀然沉重,“他沒了,在路上的時候,被宵小害死了。”
“這,咱們怎麼跟他父母交代啊!”
“裡麵有一張五百兩銀票,林藍說是朝廷的撫恤金,她自己又加了些。”
“哎,沒想到會這樣。”
“你們也彆難過,這一路盜匪橫行,他們能平安到京也不容易,大林子,……隻能說這孩子命該如此。”村長歎了口氣。
“待會你們把錢給他們家送去吧。”
“我去吧。”張大柱歎了口氣,“人家跟著永川出去,出了事,該我親自去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