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區的綠色濃霧像凝固的黏液，貼在越野車的擋風玻璃上，雨刮器來回擺動，卻隻能刮出一道短暫的清晰區域，能見度不足五米。陸奇戴著挖寶鏟變形的簡易防毒麵具，金屬網過濾層已經泛起淡淡的綠色——毒霧的濃度比少年描述的更高，過濾效果正在快速下降，呼吸時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鐵鏽味，喉嚨裡傳來輕微的灼燒感。
手機定位在霧中完全失效，隻能靠之前記住的方向判斷綠石堡的位置。越野車的引擎在低速運轉，輪胎碾過草原的枯草，發出“哢嚓”的脆響，卻很快被濃霧吞噬，連回聲都聽不到。陸奇的手始終放在方向盤下方的挖寶鏟上，指尖劃過鏟身時，下意識想著“增強過濾+夜視”，鏟身瞬間輕微震動，麵具內側彈出一層透明的夜視鏡片，過濾層的金屬網也變得更細密，呼吸時的灼燒感終於緩解了些。
突然，車頭前方的濃霧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是風吹枯草的動靜，是某種生物在霧中移動的聲音，帶著潮濕的黏液滴落聲。陸奇立刻踩下刹車，將挖寶鏟變作一把加裝夜視瞄準鏡的衝鋒槍，槍口對準聲響來源的方向。夜視鏡片下，濃霧的綠色褪去，一道灰黑色的身影在十米外的霧中晃動，身體覆蓋著半透明的黏液，五官模糊，隻有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格外清晰——是“毒霧喪屍”，適應了毒霧環境的變異體，能在霧中隱形，噴吐的毒液能瞬間腐蝕金屬，比之前的沙暴喪屍更難捕捉。
最前麵的毒霧喪屍突然加速，黏液從指尖滴落，在地麵腐蝕出細小的坑洞。陸奇沒有猶豫，衝鋒槍連續射擊，子彈穿透濃霧，擊中喪屍的胸口，綠色的血液混著毒霧濺出，屍體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但這隻是開始，夜視鏡片裡接連出現更多的紅色光點，至少五隻毒霧喪屍從不同方向圍過來，霧中的身影像幽靈一樣，時而消失，時而出現，根本無法鎖定準確位置。
“不能硬拚。”陸奇低聲自語，快速將衝鋒槍變回挖寶鏟，再瞬間變形為一把火焰噴射器——火焰能燃燒毒霧，不僅能逼出隱藏的喪屍，還能暫時淨化周圍的空氣。按下開關，橙色的火焰朝著前方噴射，濃霧被高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綠色的毒霧瞬間被燒散，隱藏的毒霧喪屍被迫顯形，身上的黏液遇火後劇烈燃燒，發出淒厲的嘶吼。
陸奇抓住機會，火焰噴射器橫掃，將兩隻喪屍燒成焦炭，剩下的三隻見勢不妙，轉身想躲回濃霧深處，卻被他繞到側麵，火焰堵住退路，最終也倒在火海中。戰鬥結束後，火焰噴射器變回挖寶鏟，陸奇摘下防毒麵具，發現過濾層已經完全變成墨綠色，再用幾分鐘就會失效。他沒有停留，發動越野車，朝著記憶中綠石堡的方向快速駛去——必須儘快駛出毒霧區，否則就算不被喪屍攻擊，也會被毒霧灼傷呼吸道。
上午十點，越野車終於衝出毒霧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綠石堡坐落在一片綠色的岩石坡上，城牆由墨綠色的岩石砌成，頂部覆蓋著厚厚的藤蔓，像一層天然的偽裝。城門口的護城河泛著淺綠色的光澤，水麵上漂浮著細小的泡沫，顯然被毒霧汙染過，幾個穿著綠色盔甲的守衛正站在吊橋上，手裡拿著加裝了防毒裝置的步槍，腰間掛著“綠石衛”的徽章。
陸奇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將車停在一處岩石後，用步槍的瞄準鏡觀察——城牆上的守衛每隔五分鐘換一次崗，吊橋的控製杆在西側的塔樓裡，護城河的水雖然有毒，但水下隱約能看到石墩，應該能涉水過去。更遠處的堡內，能看到幾棟石屋的屋頂冒著炊煙，其中一棟最高的建築上插著綠色的旗幟，上麵繡著一個盾牌圖案，顯然是綠石衛的指揮部。
“先找地方補充過濾材料，再找水。”陸奇低聲自語，將挖寶鏟變作一把工兵鏟，彎腰鑽進岩石坡下的灌木叢。灌木叢裡布滿了帶刺的藤蔓，偶爾能看到被毒死的野兔屍體，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綠色。他沒有停留，朝著堡西側的廢棄村落走去——那裡大概率有平民居住，能找到乾淨的布料或木炭，用來更換防毒麵具的過濾層。
廢棄村落的石屋大多破敗，門窗敞開著，裡麵散落著破舊的衣物和家具。陸奇剛走進一間石屋，就聽到身後傳來“哢嚓”的聲響——是子彈上膛的聲音。他瞬間轉身，將工兵鏟變回挖寶鏟，對準聲音來源的方向——一個穿著破爛綠色布衣的男人正舉著一把生鏽的獵槍，身後跟著兩個孩子，眼神裡滿是警惕。
“彆過來！這是我們的地方！”男人的聲音帶著顫抖，卻死死握著獵槍，“綠石衛的人剛來過，搶了我們最後一點糧食，你要是再搶，我們就跟你拚了！”
陸奇沒有放下挖寶鏟，隻是緩緩說道：“我不是綠石衛的人，我需要一些乾淨的布料和木炭，換給你半袋壓縮餅乾，怎麼樣？”他從帆布包裡掏出半袋餅乾，放在地上，慢慢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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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神鬆動了些，看了看孩子們饑餓的表情，最終放下獵槍：“布料在裡麵的木箱裡，木炭在灶台下麵，你拿吧，餅乾……給孩子們留著。”
陸奇沒有多說，拿起布料和木炭，快速回到越野車旁，更換防毒麵具的過濾層。男人帶著孩子們走過來，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要是想進綠石堡，彆從正門走，東側有個廢棄的排水口，能通到堡內的平民區，那裡有‘反抗軍’，是我們平民組成的，能幫你找物資，就是缺武器。”
“反抗軍？”陸奇皺了皺眉，心裡升起一絲警惕。
“綠石衛控製了乾淨的水源和糧食，把我們當奴隸使喚，反抗軍就是想奪回水源，”男人的聲音壓低，“他們的首領‘綠叔’以前是工程師，知道堡內的地下通道，你要是有武器，或許能跟他們合作。”
陸奇沒有立刻答應，卻記住了排水口的位置——他需要乾淨的水源和新的汽油，反抗軍或許能提供情報。他掏出另外半袋餅乾遞給男人：“排水口在哪？綠石衛的水源地在什麼位置？”
男人接過餅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指著東側的岩石坡：“排水口在那片藤蔓後麵，裡麵有積水，要小心裡麵的‘毒蜥’——是綠石衛養的變異體，能在水裡潛行，有劇毒。水源地在堡中心的水塔，由綠石衛的隊長‘綠疤’親自看守，手裡有一把噴火槍。”
陸奇點了點頭，發動越野車，朝著東側的排水口駛去。男人帶著孩子們站在原地，朝著他揮手，直到越野車消失在藤蔓後麵。排水口隱藏在一片茂密的綠色藤蔓後，入口狹窄，隻能容一人彎腰進入，裡麵漆黑一片，能聽到水滴的聲音，還有隱約的“嘶嘶”聲——是毒蜥的動靜。
陸奇沒有貿然進入，將挖寶鏟變作一把加裝戰術手電的匕首，照亮排水口內部——積水沒過腳踝，水麵平靜，卻能看到水下有細長的影子在緩慢移動。他沒有硬闖，從帆布包裡掏出半桶汽油，倒在水麵上，點燃打火機扔過去——火焰在水麵蔓延，水下的毒蜥被逼得竄出水麵，身體呈墨綠色，長著四隻爪子，嘴裡噴吐著綠色的毒液，落在地上腐蝕出小坑。
陸奇抓住機會，匕首連續刺出，解決掉三隻毒蜥，然後彎腰鑽進排水口。排水道內狹窄，隻能容一人緩慢前進，牆壁上布滿了綠色的苔蘚，滑膩膩的，偶爾能看到毒蜥的屍體，顯然之前有反抗軍的人試圖通過，卻沒能成功。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前方出現光亮，是排水口的出口，通向一片狹窄的平民區。幾個穿著綠色布衣的男人正守在出口旁，手裡拿著砍刀和斧頭，看到陸奇，立刻舉起武器：“誰？！”
“我找綠叔，”陸奇沒有放下匕首，“是外麵的平民介紹我來的，我有武器，想跟你們合作。”
男人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轉身跑進旁邊的石屋，很快就帶著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的老人走出來——老人頭發花白，手裡拿著一把扳手，眼神銳利，正是反抗軍的首領綠叔。“你有什麼武器？想跟我們合作什麼？”
“我有步槍和能變形的武器，”陸奇沒有隱瞞挖寶鏟的特殊能力，隻是簡單演示了一下——將匕首變回挖寶鏟，再變作一把衝鋒槍，“我需要乾淨的水源和汽油，幫你們奪回水塔，怎麼樣？”
綠叔的眼睛亮了起來，接過衝鋒槍仔細看了看：“夠了！水塔的綠疤有十個人，三把獵槍和一把噴火槍，我們有十五個人，卻隻有五把砍刀，你要是能幫我們解決噴火槍，水塔裡的水和汽油，你隨便拿！”
陸奇沒有討價還價，點頭答應：“今晚行動，我需要先看看水塔的地形，還有你們的行動計劃。”
綠叔沒有猶豫，帶著陸奇來到平民區的地下室，裡麵堆滿了簡陋的武器和地圖。他指著地圖上的水塔：“水塔有三層，綠疤在頂層的控製室，下麵兩層各有五個守衛，地下室有備用的汽油桶。我們從西側的樓梯進攻，你從東側的通風口進去，解決頂層的綠疤，怎麼樣？”
陸奇點了點頭，將衝鋒槍變回挖寶鏟，再變作一把狙擊槍：“我需要一把梯子，還有一些布條，用來製作簡易的消音器。”
綠叔立刻讓人拿來梯子和布條，陸奇快速改裝狙擊槍，將布條纏繞在槍管上，減少射擊時的聲響。深夜時分，反抗軍的人悄悄摸到水塔附近，陸奇則扛著梯子，繞到東側的通風口旁，將梯子靠在牆上，慢慢爬上去。
通風口狹窄，隻能容一人爬行，裡麵布滿了灰塵，陸奇打開戰術手電，照亮前方的通道——通道儘頭正是頂層的控製室，綠疤正靠在椅子上睡覺，手裡的噴火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他沒有猶豫，將狙擊槍對準綠疤的胸口，扣下扳機——“噗”的一聲，子彈穿透綠疤的心臟，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在地上。
解決掉綠疤，陸奇從通風口跳下來，拿起噴火槍，朝著下層的守衛射擊——火焰瞬間將樓梯口堵住，守衛們慘叫著後退，反抗軍的人趁機衝上來，砍刀和斧頭齊上，很快就解決了剩下的守衛。
水塔的門被打開，平民們歡呼著衝進來，拿著水桶裝滿水。綠叔走到陸奇身邊，遞給他一桶汽油：“謝謝你，這些汽油你拿著，要是以後還來綠石堡，我們永遠歡迎你。”
陸奇沒有停留，扛起汽油桶，朝著排水口的方向走——他不想參與反抗軍和綠石衛的後續爭鬥，拿到物資就該離開。剛走到排水口，就看到之前的男人帶著孩子們走過來，手裡拿著一袋沙棗：“這個給你，路上吃，綠石堡以後安全了，你要是累了，隨時可以回來。”
陸奇接過沙棗，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鑽進排水口。越野車還在原地，他將汽油桶搬上車，發動引擎，朝著下一個安全區“青石峽”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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