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綠石堡的第三天,草原的綠意漸漸被灰黑色的岩石取代。陸奇靠在越野車的方向盤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掌心的挖寶鏟——鏟身傳來輕微的震動,不是來自地表,是從前方河穀深處傳來的,帶著潮濕的水汽和金屬腐蝕的氣息。手機定位在穿過毒霧區後徹底失靈,隻能靠地圖上的模糊標記判斷,距離青石峽還有二十五公裡,而眼前這條乾涸的河穀,是通往青石峽的必經之路,河穀中央矗立著一座廢棄的水電站,巨大的水輪機外殼鏽跡斑斑,像一頭倒伏的鋼鐵巨獸。
越野車的電瓶在昨晚的暴雨中短路了,雖然用備用蓄電池暫時啟動了引擎,但無法為車燈和導航供電,更無法驅動需要電力的維修工具——他需要找到穩定的電源,給電瓶充電,否則到了夜間,在陌生的河穀裡寸步難行。水電站的出現,恰好成了唯一的希望。
陸奇沒有貿然靠近,將車停在河穀邊緣的岩石後,用步槍的瞄準鏡觀察——水電站的大門被焊死,窗戶用鋼板封死,隻有西側的排水管道沒有完全堵塞,直徑約半米,足夠一人爬行通過。管道口周圍散落著幾具白骨,骨骼上覆蓋著綠色的腐蝕痕跡,顯然是被某種帶腐蝕性的物質傷害過,不是普通喪屍造成的。
他將挖寶鏟變作一把工兵鏟,彎腰朝著排水管道走去。河穀的風帶著水汽,吹在臉上涼絲絲的,管道口的腐蝕痕跡越來越明顯,指尖觸碰管道壁時,能感覺到黏膩的液體,聞起來有淡淡的腥臭味——是“水蝕喪屍”的分泌物,這種變異體長期生活在積水的廢棄建築中,身體覆蓋著半透明的黏液,能在水中快速潛行,黏液的腐蝕性比毒霧更強,連鋼鐵都能緩慢腐蝕,比之前的毒霧喪屍更難對付。
剛靠近管道口,裡麵突然傳來“嘩啦”的水聲。陸奇立刻後退,舉起步槍對準管道——一隻半米長的生物從管道裡滑出,身體呈灰綠色,像沒有殼的蝸牛,頭部的複眼泛著紅光,正是水蝕喪屍。它的黏液滴落在岩石上,瞬間留下一個淺坑,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陸奇沒有猶豫,舉起步槍連續射擊,子彈穿透喪屍的身體,綠色的血液混著黏液濺出,屍體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但這隻是開始,管道裡接連滑出三隻水蝕喪屍,黏液在地麵上彙成一道綠色的溪流,朝著他的方向蔓延。
他沒有硬拚,快速繞到岩石後,將挖寶鏟變作一把火焰噴射器之前在毒霧區對付喪屍時用過,變形已熟練),按下開關,橙色的火焰朝著喪屍噴射——高溫瞬間蒸發黏液,水蝕喪屍的身體被火焰灼燒,發出淒厲的嘶吼,很快就變成了焦炭。
戰鬥結束後,火焰噴射器變回挖寶鏟,陸奇沒有停留,用工兵鏟撬開排水管道的格柵,鑽了進去。管道內布滿了積水,深度沒過腳踝,黏液從管壁上滴落,在水麵上形成細小的油花。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備用蓄電池還剩少量電量),光柱掃過之處,管道壁上布滿抓痕,還有幾具小動物的白骨,顯然有更多的水蝕喪屍在水電站內部活動。
爬了約莫十分鐘,前方出現光亮,是水電站的主廠房。陸奇悄悄探出頭——廠房內積水成河,深達半米,巨大的水輪機浸泡在水中,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鏽跡,幾台發電機倒在地上,隻有一台還保持著完整的外殼。廠房的角落裡,幾個穿著藍色工裝的人正躲在發電機後麵,手裡拿著改裝的鋼管,眼神裡滿是恐懼,看到陸奇,瞬間舉起了武器。
“彆過來!你是誰?!”一個留著短發的女人喊道,聲音帶著顫抖,她的工裝褲腿被黏液腐蝕出幾個破洞,露出紅腫的皮膚,“這裡是水電幫的地盤,再靠近我們就不客氣了!”
陸奇沒有放下挖寶鏟,隻是緩緩說道:“我隻是來借電源,給汽車電瓶充電,不會搶你們的東西,要是你們需要幫忙,我可以清理裡麵的水蝕喪屍,換你們的電力和維修工具。”
女人的眼神鬆動了些,看了看身邊幾個同伴蒼白的臉色,最終放下鋼管:“我們是水電幫的,守在這裡快一個月了,水蝕喪屍把廠房的出口堵了,我們的發電機也壞了,隻剩最後一點備用電源,你要是能清理喪屍,我們可以給你充電,還能給你一套維修工具。”
陸奇沒有討價還價,點頭答應:“帶我去看發電機和喪屍的位置,我需要知道裡麵的情況。”
女人名叫“藍姐”,是水電幫的小頭目,她帶著陸奇繞過積水區,來到廠房的控製室——裡麵的儀表盤大多損壞,隻有一個電流表還能顯示微弱的電流,“發電機在廠房東側,被十幾隻水蝕喪屍圍著,它們的巢穴在水輪機的機房裡,裡麵有一隻‘母喪屍’,能產卵,必須先解決它,否則殺多少都沒用。”
“母喪屍?”陸奇皺了皺眉,心裡升起一絲警惕。
“比普通水蝕喪屍大兩倍,黏液的腐蝕性更強,還能控製其他喪屍,”藍姐的聲音壓低,“我們之前試過用炸藥,卻炸壞了發電機,現在隻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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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沒有多說,將挖寶鏟變作一把水下推進器他之前在資料裡見過類似設備,憑著記憶嘗試變形,鏟身瞬間展開螺旋槳,外殼覆蓋防水塗層),又將步槍的槍管拆下來,用挖寶鏟的金屬片包裹,做成簡易的防水步槍。“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清理完喪屍會回來找你們。”
藍姐沒有猶豫,遞給陸奇一個防水手電筒:“這個給你,裡麵的水很渾濁,小心腳下的淤泥,會陷進去。”
陸奇接過手電筒,深吸一口氣,走進積水區。水很涼,帶著刺鼻的腥味,能見度不足半米,隻能靠手電筒的光柱和挖寶鏟的震動感知喪屍的位置。剛走了幾十米,腳下突然傳來“咕嘟”的聲響,一團綠色的黏液從水中升起,朝著他的臉撲來——是水蝕喪屍的偷襲,它藏在淤泥裡,隻露出頭部的複眼。
陸奇沒有慌,水下推進器突然加速,帶著他躲開黏液,同時舉起防水步槍,對準喪屍的頭部射擊——子彈穿透頭骨,綠色的血液在水中擴散,喪屍瞬間失去動靜。他沒有停留,繼續朝著水輪機機房的方向遊去,途中又遇到三隻水蝕喪屍,都被他用防水步槍逐個解決,黏液在水中形成一道道綠色的痕跡,像有毒的絲帶。
水輪機機房的大門敞開著,裡麵的積水更深,達一米多,巨大的水輪機葉片浸泡在水中,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黏液。陸奇關掉水下推進器,悄悄潛入水中——機房的中央,一隻體型巨大的水蝕喪屍正趴在水輪機上,身體覆蓋著暗綠色的黏液,腹部鼓鼓囊囊的,顯然是母喪屍,周圍圍著五隻普通水蝕喪屍,像在守衛它。
陸奇沒有貿然進攻,從帆布包裡掏出最後一捆炸藥在綠石堡的反抗軍那裡換來的),用防水布包裹好,綁在一根長杆上,慢慢伸向母喪屍的腹部。母喪屍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突然噴出一團黏液,朝著長杆射來——陸奇抓住機會,猛地將炸藥推到母喪屍身上,拉開引線,轉身朝著機房外遊去。
“轟”的一聲巨響,爆炸的衝擊波在水中擴散,水輪機的葉片被炸毀,母喪屍的身體被炸成碎片,綠色的血液混著黏液在水中彌漫。周圍的普通水蝕喪屍被衝擊波震暈,陸奇趁機遊過去,防水步槍連續射擊,將它們全部解決。
清理完喪屍,陸奇回到控製室,藍姐和她的同伴們正焦急地等待,看到他安全回來,瞬間鬆了口氣。“發電機還能用嗎?”陸奇問道,指著東側的發電機。
藍姐立刻帶著他過去,檢查完發電機的線路,臉上露出笑容:“還能用!隻是線路短路了,我們有備用電線,很快就能修好!”
水電幫的成員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找電線,有的拆損壞的零件,陸奇也幫忙遞工具,用挖寶鏟變作的扳手擰緊螺絲。半小時後,發電機成功啟動,電流表上的指針開始跳動,發出“嗡嗡”的運轉聲。
“可以給你的電瓶充電了,”藍姐遞給陸奇一根充電線,“我們還有半桶汽油,也給你,算是感謝你幫忙清理喪屍。”
陸奇沒有拒絕,接過充電線,將越野車的電瓶拆下來,搬到控製室充電。剛接好線,廠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黑色工裝的男人帶著五個手下衝了進來,手裡拿著獵槍和砍刀,腰間掛著“水電幫”的標識牌,正是水電幫的首領“黑哥”。
“藍姐!你居然讓外人進來!還把發電機修好了?”黑哥的語氣帶著憤怒,獵槍對準陸奇,“這小子是誰?是不是來搶我們的發電機的?”
“黑哥!他是來幫忙的,不是搶東西的!”藍姐立刻擋在陸奇身前,“要是沒有他,我們早就被水蝕喪屍吃了!”
“幫忙?我看是來占便宜的!”黑哥的手下突然衝上來,想搶奪陸奇的挖寶鏟,“這玩意兒看起來不一般,肯定很值錢!”
陸奇沒有慌,將挖寶鏟變作一把衝鋒槍,對準黑哥的胸口:“我隻是借電源,拿到我需要的東西就走,不想惹麻煩,但你們要是想搶我的東西,就彆怪我不客氣。”
黑哥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陸奇有這麼厲害的武器。“你……你想怎麼樣?”
“我的電瓶充完電就走,汽油我可以隻拿半桶,”陸奇的聲音冰冷,“你們的發電機和地盤,我沒興趣,再敢攔我,我不介意把這裡的水蝕喪屍再引回來。”
黑哥沒有辦法,隻能揮了揮手,讓手下退後。藍姐看著陸奇,眼神裡滿是歉意:“對不起,黑哥他……他隻是太擔心發電機了,我們守在這裡太久,怕失去唯一的希望。”
陸奇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電流表——電瓶很快就充滿了電。他沒有停留,將電瓶裝回越野車,扛起半桶汽油和維修工具,朝著排水管道的方向走。藍姐追了上來,遞給他一張地圖:“這是去青石峽的近路,能避開裡麵的‘雷暴區’,那裡有變異體‘雷暴喪屍’,很危險,你拿著,或許能幫上忙。”
陸奇接過地圖,沒有道謝,轉身鑽進排水管道。越野車還在河穀邊緣,他將汽油倒進油箱,發動引擎,朝著近路的方向駛去。水電站的輪廓漸漸遠去,身後傳來黑哥和藍姐的爭吵聲,卻與他無關——他的目標是青石峽,是下一個能補充物資的地方,不會為了無關的爭鬥停留。
傍晚時分,陸奇抵達雷暴區的邊緣。天空烏雲密布,閃電在雲層中穿梭,發出“轟隆隆”的雷聲,地麵上布滿了焦黑的痕跡,顯然有雷暴喪屍活動過。他沒有貿然進入,將車停在一處廢棄的避雷塔後,用步槍的瞄準鏡觀察——雷暴區的中央,幾隻體型巨大的喪屍正站在閃電中,身體覆蓋著銀白色的鱗片,能吸收雷電,正是“雷暴喪屍”,它們的爪子能釋放電流,比水蝕喪屍更具破壞力。
陸奇靠在避雷塔後,掏出藍姐給的地圖,上麵用紅筆標記著一條狹窄的隧道,能穿過雷暴區,直達青石峽的西側入口。他沒有猶豫,發動越野車,朝著隧道的方向駛去。隧道內漆黑一片,彌漫著潮濕的水汽,偶爾有水滴從頂部滴落,在地麵上形成細小的水窪。
行駛了約莫半小時,隧道的另一端出現光亮,是青石峽的入口。陸奇沒有放鬆警惕,將挖寶鏟變作一把防雷的金屬盾牌利用鏟身的導電特性,製作成簡易的避雷裝置),然後駛出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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