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瘋長的格桑花_時光裡的細水流長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05章 瘋長的格桑花(1 / 2)

林晚星是被窗台的動靜弄醒的。

窗簾縫裡漏進道金光,照得地板上亮閃閃的。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差點被腳邊的東西絆一跤——昨晚母礦碎塊拚出的星光小路,不知啥時候變成了串綠色的嫩芽,正順著牆角往窗台爬,嫩芽頂端頂著tiny的花苞,粉白相間的,一看就是格桑花。

“不是吧?”她撲到窗台邊,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昨天剛種下的種子,居然長得比她小臂還高,葉片上沾著露水,在陽光下閃得跟母礦碎塊一個德性。最離譜的是花盆裡的土,不知啥時候冒出圈銀色的光暈,把花莖裹得緊緊的,像給花纏了圈銀鐲子。

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是程野發來的消息,就倆字:“醒了?”

林晚星手指飛快地打字:“你快看我家窗台!格桑花成精了!一晚上長半人高!”

剛發出去,樓下就傳來汽車喇叭聲。她扒著窗戶往下瞅,程野的車停在老地方,他正靠在車門上仰頭看,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腳邊擺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看著像花盆。

“下來!”程野朝她揮揮手,嗓門挺大,驚得樓道裡的聲控燈全亮了。

林晚星趿拉著拖鞋就往樓下衝,銀鐲子在手腕上撞得叮當響。剛出單元門,就被程野塞了個熱乎的肉包:“剛買的,牛肉餡。”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她咬了一大口,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淌,程野伸手就用指腹蹭掉了,指尖的溫度燙得她臉頰發麻。

“猜的。”他轉開臉,耳根又紅了,指著麻袋說,“秦硯他爸是搞園藝的,說這土能穩住花的長勢,我連夜去拉的。”

麻袋裡的土是深褐色的,混著碎碎的槐樹葉,湊近聞還有股奶糖味。林晚星突然想起秦奶奶說的“用歸墟河的泥種花,花能聽見人話”,突然蹲下去把臉埋進土裡猛吸一口——甜絲絲的,跟青海湖的空氣一個味兒。

“你乾嘛呢?”程野拽著她後衣領把人提起來,“土吃多了會肚子疼。”

“這是秦爺爺那邊的土吧?”林晚星指著土塊裡嵌著的小石子,亮晶晶的,跟母礦碎塊的邊角料似的,“你看這石頭!”

程野的眼神頓了頓,沒說話,隻是把麻袋扛上肩膀往樓道走。林晚星跟在後麵嘰嘰喳喳:“你說格桑花長得這麼快,是不是因為母礦碎塊?昨晚它們還一起發光呢……”

話沒說完,就被程野捂住了嘴。他朝樓梯拐角努努嘴,林晚星順著看過去,差點叫出聲——黑貓正蹲在三樓的平台上,嘴裡叼著片槐樹葉,樹葉上坐著隻藍蝴蝶,翅膀上的銀粉掉在台階上,拚出個小小的箭頭,指著林晚星家的方向。

“它啥時候跑上來的?”林晚星扒開程野的手,聲音壓得低低的,“昨天不是跟你回家了嗎?”

“淩晨三點撓我家門,”程野往樓上走,腳步放得很輕,“跟個討債的似的。”

黑貓看見他們,叼著樹葉往林晚星家門口跳,尾巴尖在防盜門上掃了掃。林晚星掏出鑰匙開門,剛擰到一半,門“哢噠”一聲自己開了——昨晚明明鎖好了。

屋裡彌漫著股淡淡的青稞酒香,陽光從窗戶斜切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格桑花的影子,那些影子居然在動,像無數隻小手在招手。窗台的格桑花又長高了些,花苞已經半開了,花瓣上浮現出細碎的字跡,像是用銀粉寫的。

“快來看!”林晚星踮著腳夠花盆,程野伸手把她舉起來,嚇得她趕緊抱住他的脖子,“有字!”

花瓣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是秦奶奶的筆跡:“朝南走三裡,有老槐樹。”

“三裡?”程野把她放下來,掏出手機打開地圖,“你家往南三裡,是老紡織廠那邊,我小時候去過,有片老家屬院。”

林晚星突然想起秦晚星日記裡的插圖,畫著棵歪脖子老槐樹,樹下擺著個鐵皮罐,旁邊寫著“藏糖的好地方”。她轉身就去翻帆布包,把那個刻著歸墟河的陶瓶抱出來:“要不要帶上這個?秦爺爺說種子要放在一起。”

陶瓶剛碰到窗台,格桑花突然“嘩啦”一聲全綻開了,粉白花瓣層層疊疊的,把花盆遮得嚴嚴實實。花叢裡滾出個東西,“咚”地砸在地板上——是顆奶糖,糖紙印著老槐樹的圖案,跟青海湖買的那些都不一樣。

“這是……”林晚星撿起奶糖,糖紙背麵用紅漆畫了個箭頭,指向窗外,“好像在指路。”

程野突然拽了拽她的胳膊,指著窗外。林晚星探頭一看,嚇了一跳——小區的老槐樹上,不知啥時候停滿了藍蝴蝶,翅膀疊在一起,把樹枝蓋得像覆了層藍布,最粗的那根枝椏上,掛著個眼熟的東西,是秦奶奶給的那個毛線球,粉白相間的,正隨著風轉圈圈。

“黑貓早就知道了。”程野踢了踢腳邊的貓,它正用爪子扒拉陶瓶,把裡麵的格桑花種子扒出來兩顆,叼到林晚星腳邊。

“走走走!”林晚星把種子塞回陶瓶,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衝,銀鐲子撞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去老紡織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程野發動車子時,秦硯的電話打了進來,背景音吵得很,像是在菜市場:“野哥!星星!你們猜我在哪兒?我爺居然在我家儲藏室藏了個箱子!全是老照片!還有你小時候光屁股的!”

“閉嘴。”程野麵無表情地掛了電話,耳根卻紅了。林晚星在旁邊笑得直拍大腿:“秦硯也太損了!快讓他發過來看看!”

“彆鬨。”程野把車拐進主乾道,路邊的梧桐樹往後退,陽光透過葉隙灑進來,在林晚星臉上晃出斑駁的光點。她突然指著路邊的早餐攤喊:“快看!是賣糖糕的那個奶奶!”

穿藏服的老太太正站在攤前,朝他們揮手,手裡舉著個保溫杯,跟青海湖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程野停下車,老太太就把保溫杯遞了過來:“丫頭,剛熬的酥油茶,秦工說你愛喝甜的,我多加了兩勺糖。”

“秦爺爺連這個都跟您說啦?”林晚星接過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格桑花圖案,突然覺得眼熟——跟她銀鐲子內側的花紋一模一樣。

“不光說這個,”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條縫,往程野手裡塞了個油紙包,“還說這小子嘴硬,得讓丫頭多管管。”

程野剛想說啥,油紙包裡掉出個東西,“叮”地砸在腳墊上——是枚銅鑰匙,形狀跟秦爺爺給的那把很像,就是上麵刻的圖案不一樣,這個刻著棵老槐樹。

“老紡織廠的倉庫鑰匙,”老太太朝他們眨眨眼,“秦工說那倉庫裡啊,藏著能讓格桑花過冬的法子。”

車開出老遠,林晚星還扒著後窗看,老太太站在晨光裡,身影慢慢變得模糊,像融進了路邊的梧桐樹影裡。她突然指著窗外喊:“程野你看!她的攤子旁邊,是不是有個稻草人?”

程野透過後視鏡瞅了眼,還真是。稻草人穿著藏服,手裡舉著個奶糖罐,背後用紅漆寫著個“秦”字,跟服務區那兩個成對了。

“秦爺爺這是把咱們仨全安排上了啊。”林晚星把臉貼在車窗上,陶瓶裡的格桑花種子輕輕動了動,像是在點頭。

老紡織廠在城西邊,圍牆斑駁得很,牆頭上長滿了爬山虎,門口的牌子鏽得看不清字。程野把車停在路邊,剛下車就被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截生鏽的鋼筋,上麵刻著個模糊的“星”字。

“這地方也有?”林晚星蹲下去摸,鋼筋上的字跟服務區稻草人背後的一模一樣,“難道秦爺爺以前在這兒待過?”

黑貓突然從車裡跳下來,往廠區裡衝,尾巴豎得筆直。程野趕緊跟上,林晚星拎著陶瓶跑在後麵,帆布包撞在腿上,發出“哐當”的響聲,是母礦碎塊在鐵皮罐裡滾動。

廠區裡靜悄悄的,廢棄的廠房立在荒草裡,玻璃碎了一地,陽光照進去,晃得人睜不開眼。黑貓突然在棟紅磚樓前停住,對著緊閉的鐵門“喵”了一聲。

“就是這兒了。”程野掏出那枚銅鑰匙,插進鎖孔,“哢噠”一聲,鎖開了。鐵門推開時發出“吱呀”的響聲,驚起一群麻雀,從屋頂的破洞裡飛出去,翅膀上沾著些乾草,像是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

樓裡彌漫著灰塵味,混雜著淡淡的槐花香。林晚星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掃過牆壁,突然“哇”了一聲——牆上貼滿了照片,全是青海湖的景色,有日出,有格桑花海,還有秦爺爺秦奶奶年輕時的樣子,站在歸墟河畔,笑得特彆燦爛。

“這是……”林晚星湊近看,照片下麵寫著日期,最近的一張是昨天,“秦爺爺昨天還來過?”

程野沒說話,手指拂過一張照片,上麵是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坐在老槐樹下分奶糖,小男孩的倔脾氣樣,跟程野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女孩紮著羊角辮,手腕上戴著個銀鐲子,跟林晚星的一模一樣。

“這是……”林晚星的聲音有點抖,指著照片裡的小女孩,“是不是秦晚星?”

照片背麵寫著行字,是秦爺爺的筆跡:“晚星說,等丫頭長到羊角辮這麼長,就讓她戴我的銀鐲子。”

“銀鐲子……”林晚星摸著自己的手腕,銀鐲子突然發燙,內側的“林”字和“程”字印得更深了,像要嵌進肉裡似的。

黑貓突然往樓上跑,爪子踩在樓梯上,發出“噠噠”的響聲。林晚星和程野趕緊跟上,二樓的門虛掩著,推開門就聞到股濃鬱的槐花香,正中間擺著張舊木桌,上麵放著個鐵皮罐,跟林晚星的那個一模一樣,罐口插著束格桑花,花瓣上沾著露水,像是剛摘的。

“快看桌子底下!”林晚星蹲下去,發現桌腿上刻著個字——“星”,旁邊還有個小小的“程”字,刻得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的筆跡。

程野突然指著牆角,那裡堆著些舊物,有個褪色的帆布包,上麵繡著格桑花,跟林晚星現在背的這個幾乎一樣。他走過去翻了翻,從包裡掉出個筆記本,封麵已經泛黃,上麵寫著“歸墟日記”,字跡是秦晚星的。

林晚星湊過去一起看,第一頁就寫著:“1978年6月1日,程小子偷了我的奶糖,被我追得鑽了老槐樹洞,我把他的鞋藏在樹頂上,讓他光著腳回家,哈哈哈。”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程野!你小時候還乾過這事啊!”林晚星笑得直不起腰,手指戳著程野的胳膊,“太壞了吧!”

程野的臉騰地紅了,搶過日記本就想合上,卻被林晚星按住了。後麵的字跡越來越潦草,像是寫得很急:“母礦碎塊開始發燙,歸墟河的水漲了,程小子說要去守河堤,我把銀鐲子摘下來給他戴上,說這樣能平安……”

日記到這裡突然斷了,後麵的紙被撕掉了,隻留下個小小的缺口。林晚星摸著缺口的邊緣,突然覺得指尖有點濕,抬頭才發現自己哭了。


最新小说: 二戰軍評家?狗都能當 換親六零:改嫁冷麵大佬被嬌寵了 黃州劍影 覺醒:異世殺神 氪金修仙就變強?可我隻有十塊錢 南區十三月 開局土地爺,香火證道橫掃三界 賽車娘世界:我有神級改裝詞條! 邪修保安 震驚,高冷指揮官是朵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