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傳來清晰的回應:“明白。坐標已接收。外圍探查立即啟動。‘巢穴’待命。”
放下通訊器,雷震不再說話。越野車在寂靜的山道上平穩行駛,陽光偶爾透過雲層縫隙灑下,照亮路旁枯黃的野草。車內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凝重。吳桐提供的線索碎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卻指向了更幽深、更危險的漩渦核心。
省紀委秘密辦公點,代號“蜂巢”的臨時指揮中心。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盤山公路的實時動態圖已經恢複平靜。代表灰色越野車的紅點正朝著預設的安全點穩定移動,後方的追蹤藍點隻剩下一個撞毀在山壁),另一個被爆炸覆蓋)的信號已然消失。隘口兩側的埋伏點地形圖上,綠色的小點也停止了閃爍,代表著“山鷹”小組已完成清除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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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調的“滴…滴…”聲規律地響著,如同指揮中心內眾人慢慢平複的心跳。
陳成依舊佇立在主屏幕前,但緊繃的肩背線條已經放鬆了幾分。他拿起控製台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吹了吹漂浮的枸杞,喝了一口溫水。熱流滾過喉嚨,稍稍驅散了剛才高度緊張帶來的喉嚨乾澀感。
“報告領導!”秘書小劉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振奮,“‘磐石’報告,‘貨物’完好無損,已脫離接觸。‘山鷹’回報,‘鐵閘’關閉,現場清理完畢,未發現活口,痕跡按預案處理。追兵一輛撞毀,一輛…被掩埋,確認來自市局交警支隊特彆行動大隊,車輛和人員編號都已記錄。”
“交警支隊特彆行動大隊?”陳成放下保溫杯,眉頭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帶著濃烈的嘲諷,“嗬,真是心急啊,‘堂前燕’連警服都懶得換了?直接拿執法隊當殺手使?看來吳桐這‘死人’,是真的讓他們睡不著覺了。”他踱步到旁邊另一塊屏幕前,上麵顯示的是省城地圖,光標聚焦在“瑞銀國際”大廈的位置。
“‘巢穴’那邊有初步反饋嗎?”陳成問道,目光銳利地盯著屏幕上那棟代表著財富與權力的摩天大樓標誌。
“有!”小劉立刻調出通訊記錄,“‘巢穴’外圍信息組初步探查,‘瑞銀國際’頂級私人銀行區管理極其嚴格,vip保險櫃服務采取嚴格的權限分級和生物識彆,非櫃主本人或持有特殊授權根本無法進入核心區。另外,關於‘溫泉山莊’關聯線索,他們篩查了省城周邊幾家頂級溫泉度假村,暫時沒有發現與‘瑞銀國際’或汪宏偉、吳桐等人有直接關聯的公開信息。不過,其中一家名叫‘雲頂仙蹤’的會員製溫泉山莊,背景很深,幕後股東極其神秘,且經常有匿名賬戶進行大額資金流動,存在異常。‘巢穴’建議將此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雲頂仙蹤’…”陳成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神深邃,“名字倒是取得飄飄欲仙。越是包裝得神秘高端,底下的汙泥往往越臭。汪宏偉那條毒蛇,暗示溫泉熱度?哼,‘雲頂’…溫度可不低。”他略一沉吟,果斷下令:“通知‘巢穴’,集中力量深挖‘雲頂仙蹤’!股東結構、資金來源、會員名單,特彆是匿名賬戶的蛛絲馬跡,給我一層層剝開!另外,想辦法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摸清‘瑞銀國際’那個目標保險櫃的權限流程和守衛情況。記住,隻做外圍探查,絕對禁止任何主動接觸!”
“是!”小劉肅然領命,迅速記錄並傳達指令。
陳成踱回主屏幕前,看著那個代表“鬼雀”的紅點正緩慢而安全地移動。他拿起桌上的內線紅色保密電話,撥通了唯一一個號碼。
同一時間,省城,省委常委樓,諸成辦公室。
窗簾緊閉,擋住了外麵陰沉的天光。房間裡隻開著一盞台燈,光線集中在寬大的辦公桌區域,其他地方則陷入一片令人壓抑的昏暗中。
諸成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裡,身體微微後仰,閉著眼睛,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捏著自己緊鎖的眉心。他身上的深色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椅背上,白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微微起伏的鎖骨。幾份攤開的文件散落在桌麵上,其中一份的標題赫然是《關於近期網絡輿情反映我市個彆領導乾部問題的初步核查情況及下一步工作建議》,字裡行間透著一股打太極的和稀泥氣息。
辦公桌對麵,省紀委常務副書記李國斌端坐著,臉色同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他帶來的文件夾放在膝蓋上,卻沒有打開。
“砰!”
一聲沉悶的拍擊聲!
諸成猛地睜開眼,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壓抑的怒火,手掌重重拍在桌麵上,震得茶杯蓋嗡嗡作響。
“反了!簡直是無法無天!”諸成的聲音低沉,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蘊含著滔天的怒意,“交警支隊特彆行動大隊?光天化日,動用警車警力,在盤山路上公然追殺省紀委控製的關鍵證人?!他們想乾什麼?啊?!想殺人滅口,還是想向我們紀委宣戰?!”他猛地站起身,在辦公桌後踱了兩步,步伐沉重,“國斌同誌!這就是你彙報的‘個彆領導乾部問題’?!這叫‘個彆’?!這是要翻天!”
李國斌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苦澀和憤懣:“諸書記,情況…比我們之前預想的還要惡劣,還要瘋狂!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違紀違法了,這是對法律的公然踐踏!是對組織的瘋狂挑釁!‘堂前燕’…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已經徹底撕下偽裝,開始動刀子了!”他深吸一口氣,拿起膝上的文件夾,“我們的人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他打開文件夾,取出一張放大的照片,推到諸成麵前。照片是在爆炸後的隘口狼藉現場拍攝的,焦點對準了一輛撞毀在山壁上的黑色suv警車。雖然車輛損毀嚴重,但駕駛座上殘留的半截屍體手腕處,一個清晰的、帶有獨特徽記的銀色金屬手表表盤,在碎裂的儀表盤燈光映照下,異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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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手表,”李國斌的聲音帶著寒意,“經過初步比對,確認是省廳裝備處去年年底統一配置給某幾個特殊部門負責人的‘內部福利’,每個編號都有備案。佩戴者…是省廳治安總隊副總隊長,王強。”
“王強?”諸成的腳步猛地頓住,犀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射向那張照片上的手表殘骸,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幽深難測,“他不是剛被抽調去負責全省那個大型安保聯合指揮部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追殺我們證人的馬前卒?”他緩緩走回辦公桌前,手指重重敲在照片上,“好啊,好啊!‘堂前燕’的手,伸得可真夠長!連省廳這把刀,都能借來隨意揮舞!治安總隊的副手親自下場當殺手?這就不僅僅是汪宏偉那個級彆能調動的能量了!省裡這把傘,看來是銅澆鐵鑄,結實得很!”
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突然震動起來,發出低沉的嗡鳴,打斷了室內凝重的氣氛。
諸成眼神一凝,李國斌也立刻噤聲,將文件夾合上。
諸成拿起電話,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沉穩:“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陳成低沉而清晰的聲音:“老諸,山裡風大,‘鐵閘’算是關上了,‘貨物’受驚不小,但總算沒散架,還吐了點有意思的渣滓出來。”他的話語帶著特有的冷幽默,將驚心動魄的追殺說得如同一次運輸事故。“渣滓有點硌牙,沾著點‘瑞銀國際’的金粉,還帶著股‘雲頂仙蹤’的硫磺味兒。另外,追我們的瘋狗,好像是從省廳‘馴養’的籠子裡跑出來的?”
諸成聽著,眼神銳利如刀鋒,在聽到“省廳馴養”四個字時,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透著一絲早已料到的了然和更深沉的怒意。他對著話筒,聲音平穩,卻字字千鈞:“收到。省城這邊,風也開始刮了,吹掉了‘省廳’幾根特彆的鬃毛。看來對方是急了,連看家護院的‘頭犬’都舍得放出來咬人了。既然他們想玩大的,‘雲頂仙蹤’這潭水,是時候捅一捅了。你那邊,穩住‘貨’,讓他把渣滓吐乾淨,特彆是關於那隻‘鳥’怎麼落腳、怎麼梳理羽毛的細節。”
“明白。”陳成的聲音帶著默契,“‘貨’受了風寒,需要找個暖和點、結實點的‘倉庫’好好休整休整,給他‘補補身子’。這邊我親自給他‘加點營養’。風向不對,隨時通氣。”
“好,小心行事。”諸成放下電話,眼中的寒芒並未消退,反而更盛。他轉向李國斌,語氣陡然變得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國斌同誌,立刻以省紀委名義,發函省公安廳!措辭要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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