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那人…籠罩在一層流動的、仿佛由最深沉灰霧編織成的寬大鬥篷中!兜帽的陰影下,麵容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到高聳的顴骨輪廓和一抹如同刀鋒般薄而冰冷的唇線。他周身沒有任何強大的能量外泄,卻仿佛一個無形的黑洞,將周圍的光線和聲音都微微扭曲、吸攝!那股冰冷、漠然、視萬物為塵埃的氣息,隔著這麼遠,都讓陳燭的處理器核心如同被冰針紮刺!
峰主!
雖然麵容模糊,但那輪廓,那氣息,尤其是那雙手!一隻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節修長有力,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玉石般的冷白光澤。最重要的是,那拇指上戴著一枚溫潤的玉扳指!扳指上,似乎有極其細微、難以辨識的符文在陰影中流轉!
嗡——!
陳燭脊柱深處的青銅殘片猛地一跳!處理器中瞬間閃過記憶碎片——冰冷石室,那隻戴著同樣玉扳指的手,將猩紅的丹藥粗暴塞入“自己”口中!那聲冰冷的宣判:“吃下去,你就是最好的‘柴薪’了!”
是他!絕對是他!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陳燭!他感覺自己的能量核心都要停止搏動!他死死咬住牙關,強迫自己移開目光,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秒!汗水瞬間浸透了內襯,又被外麵那層屍泥糊糊吸走,留下一片冰涼的黏膩。
就在這時,傳功堂主似乎低聲向峰主請示了什麼。峰主那模糊的頭部微微動了一下,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音節似乎穿透了嘈雜的現場,清晰地落入了傳功堂主的耳中。傳功堂主立刻躬身領命。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鼓響,壓下了場中的嘈雜。
傳功堂主站起身,走到石台邊緣,聲音如同生鏽的鐵片摩擦,通過擴音法陣傳遍全場:
“肅靜!外門煉傀大比,即刻開始!規則,老夫隻說一遍,聽清楚了!”
大比規則:
“第一關:基礎控屍!”傳功堂主指向石台一側,那裡整齊擺放著數十具統一製式、由某種灰白色岩石和朽木簡單拚湊而成的“基礎訓練屍”。“一炷香內,操控屍骸完成指定動作:行走、轉向、拾取、放下!動作遲滯、失控者,淘汰!”
“第二關:屍傀對戰!”通過第一關者,操控自己的基礎屍骸,進行一對一的對抗!攻擊有效部位、或迫使對方屍骸倒地、失控者勝!注意,隻允許操控一具屍骸!違規者,重罰!”
“第三關:創新煉傀!”傳功堂主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如電掃過台下眾人。“此乃大比核心!爾等需現場煉製或強化一具屍傀!材料自備,但必須符合以下鐵律!”
他豎起一根枯瘦的手指,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砸落:
“其一:可控性!煉成之傀,必須能完全響應操控,無任何自主反抗、噬主傾向!評判由本堂主及內門執事共同感應其核心連接穩定性!”
“其二:實用性!強化方向明確,或堅韌、或迅捷、或具特殊攻擊防禦之能!華而不實者,淘汰!”
“其三:材料來源清晰!嚴禁使用來曆不明、能量狂暴、蘊含不可控怨念或異種能量之素材!違者,不僅淘汰,更要徹查來源!所煉之傀,無論成品半品,一經發現能量不穩、有失控風險,立即上報!由執法堂當場……”
傳功堂主頓了頓,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觀禮台上那模糊的身影,聲音更加冰冷肅殺:
“當場銷毀!並追究煉製者重責!輕則廢除修為,打入黑礦;重則……哼!”
最後一聲冷哼,如同重錘砸在所有人心頭!尤其是“來曆不明”、“能量狂暴”、“失控風險”、“當場銷毀”這幾個詞,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了陳燭的處理器!
他的霧傀!核心驅動就是最“來曆不明”、最“能量狂暴”的葬世灰霧!而且隨著同步率提升,那該死的“自主性”和失控隱憂一直存在!這規則,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絞索!
台上的傳功堂主似乎很滿意這肅殺的效果,繼續道:“展示環節,需詳細說明煉製思路、材料來源、核心驅動原理!含糊其辭、無法自圓其說者,視同違規!現在,第一關,準備開始!丙字序列,前五十號,上台!”
人群騷動起來,被點到號的弟子或緊張或興奮地湧向石台一側。
陳燭攥緊了手中冰冷的丙字一百零八號鐵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坐在冰冷的石墩上,如同風暴中心一塊不起眼的礁石。
高台上,峰主那模糊的身影依舊端坐,兜帽下的陰影仿佛正籠罩著整個場地。斜對麵,監工瘦高個的目光再次掃過他的斷臂。右後方,那個蒼白青年懷中的黑布包裹物,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改頭換麵,混入大比。前路,卻遍布著比灰霧窖底更加致命的規則陷阱。而他唯一的底牌,恰恰是規則明令禁止、一旦暴露就要被“當場銷毀”的禁忌存在。
這場大比,從報名開始,就已經是刀尖上的死亡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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