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拚了命才帶回來。”墨鳶盯著布帛，“犼的識海有三道裂痕，像是被人強行撕開又縫合。這圖，是用命畫的。”
秦無塵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將布帛按在掌心星紋上。
星紋劇烈跳動，與星圖產生共鳴。
一瞬間，無數畫麵湧入腦海——
一座沉入地底的青銅巨門，門上刻著“鴻蒙”二字；
一條盤繞門柱的巨龍，鱗片剝落，隻剩骨架支撐；
還有……一具懸於虛空的水晶心臟，正緩慢搏動，每一次跳動，都牽動天地氣運流轉。
畫麵戛然而止。
係統界麵重新亮起，冰冷文字浮現：「緊急任務發布：二十四小時內尋得真正鴻蒙寶庫，否則宿主資格剝奪。倒計時：235947。」
秦無塵盯著那行字，忽然笑了。
“它怕了。”他說，“它知道我開始懷疑，所以立刻拋出任務，想用倒計時逼我低頭，讓我繼續聽話。”
“這不是命令。”墨鳶聲音低沉，“這是它在失控。”
“那我就去。”秦無塵站起身，左臂冰封開始龜裂，黑芒滲出縫隙，“它要我去南雲山脈，我就去。它要我找寶庫，我就找。但它想讓我當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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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玄鐵匕首，刀刃劃過掌心，鮮血滴落石台。
“那就看，是誰祭誰。”
墨鳶看著他，忽然問道：“你真準備一個人去？”
“不是一個人。”他看向混沌犼，“它帶回來這張圖，說明祖地還有人在抗爭。或許……是我秦家殘魂，或許是彆的什麼存在。但它選擇了我，把線索送到了我手裡。”
“可你體內的黑氣怎麼辦？一旦失控，你會先被自己吞噬。”
“那就邊走邊壓。”他說，“我不信它能完全鎖死我。係統切斷提示，是怕我覺醒；它發布限時任務，是怕我拖延。它越急，說明越怕我清醒。”
墨鳶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遞過去：“這是我最後的本源陣紋，能幫你再封一次黑氣。但隻有一次機會，用完即碎。”
秦無塵沒有接。
“留著。”他說，“等我走不動的時候，你再給我。”
他轉身走向門口，腳步沉穩。
“秦無塵。”墨鳶在身後開口。
他停下。
“如果你到了寶庫，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呢？”
他回頭，眸中金紋微閃。
“那就證明，真正的寶庫從來不在地下。”他說，“而在打破囚籠的那一刻。”
他推門而出。
夜風灌入，吹動青衫。
混沌犼躍上肩頭，低吼一聲。
秦無塵抬頭望向星空，南雲山脈的方向，一道極光悄然劃破天際。
他邁步前行。
左臂冰封徹底碎裂，黑芒如藤蔓般向上攀爬，纏住小臂，逼近肘關節。
他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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