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塵連續揮出三刀，逼退兩道黑影，餘光瞥見時渺正強提氣息，指尖再度泛起漣漪。
“彆用！”他厲聲喝止。
可已經晚了。
時渺指尖波紋擴散，整個空間仿佛被按下暫停。
三息之內，一切動作變緩，連那漫天黑絲也如陷入泥沼。
秦無塵抓住機會，衝向中央石台最高處，將匕首狠狠插入裂縫，引動最大震蕩。
轟！
整座大殿搖晃，石磚崩裂，那些黑絲在時空漣漪中劇烈扭曲，發出刺耳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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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結束。
時渺噴出一口血，軟倒在地。
黑絲重組，殘魂再次凝聚於穹頂，身形比先前更清晰幾分，甚至能看見它脖頸上纏繞的黑色氣絲，像是被什麼強行束縛著。
“它……在吸收我們的靈壓。”墨鳶扶住石台，臉色慘白，“每一次攻擊，它都在變強。”
秦無塵喘著粗氣，握刀的手微微發抖。
匕首插在石縫中，刀身已出現細小裂痕。
他知道不能再拖。
這殘魂不是要殺他們，是要吞掉他們的神魂，補全自己。
他緩緩抬起左手，再次逼出一滴精血，這次不是滴在匕首上，而是抹在左腕印記處。
命紋灼熱，與晶石共鳴的感應仍在。
他閉眼，不再依賴視覺，而是順著那股熱度，感知殘魂最渴望的方向。
果然，印記最燙的位置，正對著殘魂胸口的銅環。
“你想要這個？”秦無塵睜開眼，冷笑，“那就來拿。”
他猛地將沾血的手掌拍向地麵。
精血滲入石縫，順著震蕩場擴散，形成一道短暫的命紋烙印。
那烙印一閃即逝，卻像點燃了引信。
殘魂驟然俯衝而下，直撲秦無塵。
就在它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秦無塵側身閃避，同時拔出匕首，以刀背猛擊石台。
震蕩再起。
這一次，他早有準備，在殘魂穿過震蕩波的刹那，將匕首橫掃而出，刀鋒精準斬中那枚銅環。
鐺！
金屬交鳴，火星四濺。
殘魂發出一聲淒厲嘶吼，身形劇烈扭曲，黑袍碎裂，露出胸膛內一團蠕動的黑霧——
那銅環正深深嵌在霧中，像是被釘住的毒蛇。
秦無塵沒停，反手再斬，刀光接連劈落，每一擊都砸在銅環之上。
殘魂瘋狂掙紮，黑霧翻湧，試圖脫離，可命紋烙印形成的束縛讓它無法徹底遁走。
“墨鳶！”秦無塵怒吼。
墨鳶會意，強撐起身，雙手交叉於胸前，將最後一點靈氣凝聚成束，射向銅環連接處。
光束擊中黑霧，發出滋滋聲響，像是熱鐵入水。
殘魂猛然抬頭，黑洞般的眼窩死死盯住墨鳶。
下一瞬，它舍棄秦無塵，化作一道黑煙直撲而去。
“小心！”秦無塵擲出匕首阻截，可黑煙輕易穿透刀光，逼近墨鳶麵門。
千鈞一發之際，時渺抬手，指尖最後一絲漣漪蕩出。
時間再度變緩。
秦無塵暴起，衝上前一把將墨鳶拉開。
黑煙撲空，撞上石台，留下一道焦黑痕跡。
漣漪消散。
時渺徹底昏死過去。
殘魂重聚，身形已不如先前凝實，可那股貪婪與殺意卻愈發濃烈。
它不再試探，而是張開雙臂，黑霧暴漲，竟在頭頂形成一張巨口，獠牙森然，直朝三人吞噬而來。
秦無塵抓起匕首，擋在兩人身前。
刀身裂痕更多了。
他盯著那張巨口，忽然低聲笑了。
“你說你等這一天很久了。”他喃喃，“可我也不是第一天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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