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有一名殺手在行刺時被一位宗師長老親手擒下,那長老早有準備,瞬間封住其周身大穴,連下巴都卸了,防止其服毒自儘。
然而,那殺手眼中閃過一抹詭異譏誚,隨即,其心臟部位突然爆開一團黑霧,黑霧中似有萬千細小的蟲影竄出,鑽入其七竅。
不過三息,殺手便氣息全無,屍體迅速乾癟,仿佛被吸乾掉所有精華。
那位宗師長老試圖以真元逼出黑霧,卻反被黑霧侵蝕,廢掉半條手臂,如今還在療傷。
就連他們唯一的武尊老祖、血狼尊者都親自出手一次,也未能阻止。
那是一天前,一名殺手竟潛入王庭,試圖刺殺掌管金狼衛調度的一名重要將領。
血狼尊者的靈覺發現,瞬息而至,一掌拍出,浩瀚真氣將那名殺手籠罩,欲將其生擒。
然而,就在真氣及體的刹那,那殺手體內驟然亮起無數細密的血色符文,整個人如同點燃的蠟燭般,從內而外開始“融化”,化作一灘沒有任何生命波動的汙血。
血狼尊者以武尊之力、依舊無法阻止那詭異的過程,隻能眼睜睜看著殺手化為烏有。
這些殺手,仿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某種被製造出來、隻為殺戮與毀滅而存在的工具。
他們不懼死亡,不畏痛苦,有無數種方式在失敗時徹底湮滅自己,不留任何線索。
這種未知、詭異的、無所不在的威脅,讓整個蠻族都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是方雲逸……一定是他派的……”一位蠻臣顫聲道,“除了他,還有誰有這種手段?”
“那些殺手,根本不像人……像鬼……”
“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防?”
恐慌在發酵,猜疑在滋生。部落與部落之間開始互相指責,認為對方勾結外敵。
將領與官員之間彼此開始提防,生怕身邊的人、是那潛伏著的殺手。
若非如此,以血狼尊者的性情,早在得知黑石堡被破時,便已親率大軍殺過去。
可如今,王庭內亂象已生,刺殺不斷,他若離開,王庭恐有傾覆之危。
“老祖……現在該怎麼辦?”
兀術赤終於忍不住,看向一直沉默立於殿內後方、陰影中的那道魁梧身影。
血狼尊者緩緩轉身,赤紅的眼眸在陰影中如同兩團燃燒的鬼火。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散發出的暴戾氣息,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驟降幾分。
殿內眾人噤若寒蟬,呼吸都刻意壓低。
這位蠻族唯一的武尊老祖,已經沉默得太久——自黑石堡慘敗的消息傳來,便一直閉門不出,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麼,更無人敢問。
此刻,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沒有了往日的那般駭人的氣勢。
“黑石堡……本尊那夜……就潛伏在外!”
此言一出,殿內所有人都猛地抬頭,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老祖那夜竟然就在黑石堡附近?那為何不出手救援?
血狼尊者仿佛看穿眾人心思,赤紅眼眸掃過全場,那目光中的冰冷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你們以為本尊不想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