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在晨光裡泛著冷光,延伸向遠方的林帶。馬小雲站在那台銀灰色的火車頭旁,指尖劃過和諧3型的銘牌——這是他按照腦海中係統給的刻的機型,缸體、傳動、製動係統都照著原型打磨,理論時速能衝到120公裡,卻被他在調速器裡加了限製,指針永遠卡在60公裡的紅線內。
陛下,上車試試?馬小雲扶著老皇帝踏上踏板,車廂內部鋪著防滑木板,座椅是新做的藤編款,比宮裡的龍椅少了些威嚴,多了幾分舒坦。老皇帝摸著車窗上的玻璃,指腹劃過透明的平麵,“這東西比絹布清楚百倍,外麵的樹影都看得真真切切。
隨行的還有兩位退休長老,李太傅剛坐穩就念叨:當年坐馬車去鄰城,晃得骨頭散架,這鐵家夥能穩當?話音未落,馬小雲扳動操縱杆,火車頭哐當一聲啟動,緩緩向前挪動,藤椅隻輕輕晃了晃,李太傅的話卡在喉嚨裡,眼睛瞪得溜圓。
軌道兩旁的麥田飛快後退,馬小雲盯著儀表盤,時速指針穩穩爬向60,到了紅線處果然不再動。老皇帝掀開窗簾,看著田埂上追著火車跑的孩童,忽然笑了:比朕當年出巡快多了,那會兒儀仗隊走一天,還沒這鐵家夥半個時辰跑的遠。
正說著,前方軌道旁的信號旗突然晃了晃——是黃旗,代表注意障礙。馬小雲立刻鬆了油門,火車頭開始減速,他探出頭去看,隻見一段鐵軌上落著幾根被風刮斷的樹枝,大概是昨夜暴雨的緣故。
小問題。馬小雲踩下製動,火車頭在距離樹枝十米處停穩。他跳下車,剛要彎腰去撿,隨行的護衛已經搶先清理乾淨。李太傅在車窗裡喊:這就停下了?比馬機靈!馬小雲笑著揮手:它聽人的,比馬好管。
重新啟動時,意外卻來了——不知是剛才刹車太急,還是軌道接縫處有些鬆動,車廂連接處突然發出哢啦一聲脆響,緊接著車身微微傾斜。老皇帝扶了下扶手,倒沒驚慌,隻是問:咋了?
馬小雲心頭一緊,立刻停車檢查。原來是連接鉤的插銷有些鬆動,大概是試運行前沒擰到位。他從工具箱裡摸出扳手,蹲在鐵軌間擰緊插銷,額角的汗滴在鐵軌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沒事了陛下,是我疏忽了。他回到駕駛座時,聲音裡帶著點歉意。
老皇帝卻擺了擺手:機器哪有不出岔子的?當年朕的龍輦還掉過輪子呢。能停下修好,就是好本事。他看著馬小雲重新握緊操縱杆,眼裡帶著讚許,你給它設個60的坎,也是這個理吧?快是好,穩當更重要。
馬小雲心裡一動,點頭道:陛下說得是。這鐵家夥能跑更快,但咱們的鐵軌剛鋪好,車廂也還在磨合,慢點開,能少出亂子。等將來軌道紮實了,再讓它跑快點不遲。
剩下的路程再沒出問題。火車頭平穩地駛過新建的橋梁,橋下的河水在陽光下閃著碎金,遠處的北海城輪廓越來越清晰。老皇帝望著窗外掠過的風車——那是馬小雲新造的灌溉設備,葉片轉得正歡,忽然歎道:當年朕以為,守住城池就是守住天下。現在才明白,讓這鐵家夥跑起來,讓田裡的水轉起來,才是真的守住了百姓的日子。
火車頭駛回起點時,夕陽正把鐵軌染成橙紅色。馬小雲熄了火,內燃機的轟鳴漸漸平息,隻剩下金屬冷卻的輕響。老皇帝走下車,回頭望著這台冒著熱氣的鐵家夥,忽然對李太傅說:明天讓工部的人來學學,這限製速度的法子,不光能用在火車上。
馬小雲知道,老皇帝說的不隻是機器。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汙,看著那道60公裡的紅線,忽然覺得,所謂穩妥,從來不是停下腳步,而是知道什麼時候該慢下來,把路踩實了再往前趕。就像這列火車,今天的小波折,不過是為了明天能跑得更穩、更遠。
晨光剛爬上火車頭的煙囪,馬小雲就帶著五個新選的駕駛員站在了駕駛艙前。他拉開門,指著布滿儀表的操作台:記住,這不是馬車,不是靠吆喝和鞭子,是靠這些指針和杆兒說話。”
最前麵的王虎搓著手,黝黑的臉上帶著緊張——他是趕了十年馬車的把式,鞭子甩得響,可麵對這些紅紅綠綠的儀表,手心直冒汗。神,這表盤上的數字……
這是轉速表,馬小雲指著最顯眼的指針,正常跑的時候得在1500轉上下,超過1800就得鬆油門,低於1200容易熄火。他扳動旁邊的操縱杆,這是檔位,往前推是加速,往後拉是減速,跟你們趕車的韁繩反過來,千萬彆弄混。
他讓幾人輪流坐進駕駛座,手把手教他們踩油門:輕踩,跟喂馬時給草料似的,不能猛灌。你看這時速表,超過60紅線就得鬆腳,那是保命的坎兒。王虎第一次踩下去,內燃機突然轟地一聲咆哮,轉速表猛地竄高,嚇得他趕緊抬腳,額頭直冒冷汗。
彆怕,馬小雲拍了拍他的肩,多試幾次就找著感覺了。再看這個,他指向一個紅色手柄,“這是緊急製動,遇上障礙就使勁拉,比馬車的閘快十倍,但不到萬不得已彆用,容易傷著鐵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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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實操課設在一段平直的軌道上。馬小雲讓學員輪流駕駛,自己站在旁邊盯著。輪到李栓柱時,他倒是膽大,油門踩得太急,火車頭猛地往前一衝,差點撞上前方的路障。馬小雲立刻喊停,臉色沉了沉:忘了我說的?這鐵家夥看著笨,跑起來收不住腳!減速不是等快撞上了才做,得提前看信號旗,遠處是黃旗就得鬆油門,紅燈必須停死!
李栓柱紅著臉點頭,重新啟動時,手指都在抖。馬小雲放緩了語氣:“你們都是老手,知道‘欲速則不達’的理。趕馬車時,看到坑得提前繞,開火車也一樣,鐵軌上的一顆小石子都可能出亂子,眼裡得有活兒,心裡得有數。
接下來的日子,培訓從早到晚連軸轉。上午學理論,馬小雲把儀表盤的每個參數寫成口訣:水溫不超九十度,油壓低於三格停,轉速穩住紅線內,製動提前看分明。下午練操作,從啟動、加速、減速到停車,每個動作都要重複幾十遍,直到形成肌肉記憶。
有次練習緊急製動,王虎反應慢了半秒,雖然最後停下了,卻超出了安全距離。他懊惱地捶了下方向盤:我咋就沒看清信號旗呢!馬小雲卻沒批評他,隻是讓他下車,指著軌道旁的標杆:你看那杆上的刻度,離五百米是黃旗,三百米是紅旗,提前記準距離,不用等看清旗麵,憑著位置就該有動作。就像你們趕車時,聽見前麵有馬蹄聲,不用看就知道該靠邊,一個道理。
半個月後,考核開始了。五人輪流駕駛火車頭跑完十公裡軌道,要經過彎道、橋梁、信號站,還要處理預設的故障——比如突然亮起的紅燈,或是模擬的刹車異響。王虎最後一個上場,他穩穩地啟動,過彎道時提前減速,看到黃旗就鬆油門,遇上預設的樹枝擋路,果斷拉了緊急製動,停得又快又穩。
下車時,他抹了把汗,咧開嘴笑:神,我好像摸著它的脾氣了,這鐵家夥跟老馬似的,你對它上心,它就聽你的。
馬小雲看著五人合格的成績單,心裡踏實了。他把印著駕駛員的木牌遞給他們:記住,你們手裡的操縱杆,不光管著火車跑多快,還管著車上人的命,還有鐵軌旁百姓的日子。慢一點不怕,要的是不出錯。
夕陽下,火車頭又一次啟動,這次是王虎駕駛,馬小雲站在車廂後看著。鐵軌延伸向遠方,車窗外的樹影勻速後退,時速表穩穩地指在60公裡內。他知道,這些新出爐的駕駛員,會像守護老馬一樣守護這鐵家夥,而這列火車,也會載著炎黃國的日子,穩穩地往前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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