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晨霧尚未散儘,六萬名經過馴化的天竺人已經整齊地列隊在碼頭上。他們穿著統一的藍色工裝,背上捆著簡單的行李,眼神中已看不到五年前的恐懼與反抗,隻剩下麻木的順從。
馬小雲站在新建的指揮塔上,滿意地審視著這支龐大的勞動力大軍。經過數年的教化,這些天竺人已經學會了基本的漢語指令,熟悉了各種勞動工具的使用,最重要的是——他們接受了身為勞動者的命運。
第一批五十艘福船已經準備就緒。陳鋒彙報道,每艘可載五百人,十日後抵達澳洲北部的鐵礦區。
碼頭上,一種新型的運輸船——福軍船,正緩緩靠岸。這些船隻不同於傳統的海船,它們吃水淺、船體寬,專為大規模運送勞工而設計。船上設施簡陋,但足夠堅固,足以橫渡那片並不寬闊的海域。
記住分組原則,馬小雲叮囑,同鄉分開,親族分開,不同語言區域的分開。登陸後立即按工種重新編組。
這是他從殖民經驗中總結出的重要法則——分化與重組,避免勞工之間形成過於緊密的聯係。
吉萬——如今已改漢名趙吉——正在勞工隊伍前來回巡視。作為最高級彆的天竺管事,他負責管理這支遠征隊伍的具體事務。
登船後按指定位置就坐,不得隨意走動。趙吉用流利的漢語喊道,船上每日兩餐,不得爭搶。違令者,削減口糧。
他的聲音洪亮而威嚴,那些天竺勞工紛紛低頭表示服從。
馬小雲看著這一幕,不禁想起五年前那個在感化院裡瑟瑟發抖的年輕人。如今的趙吉已經完全漢化,不僅說著流利的漢語,連思維方式和行為舉止都越來越像漢人。這正是馬小雲想要塑造的樣板——通過提拔少數先進分子,來管理大多數勞工。
正午時分,第一批浮船緩緩駛離港口。甲板上擠滿了天竺勞工,他們默默望著逐漸遠去的海岸線,沒有人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但也沒有人敢於反抗。
三十日後,消息傳回:首批勞工已安全抵達澳洲北部的新據點鐵山堡。隨船前往的漢人工匠在報告中寫道:
此地鐵礦之豐富超乎想象,礦石含鐵量極高。天竺勞工已開始修建營地,預計月內即可開工采礦。
三個月後,馬小雲親自前往澳洲視察。鐵山堡已經初具規模:整齊的勞工營房、冒著黑煙的冶煉工坊、蜿蜒的礦山小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裡幾乎看不到漢人的身影——除了少數監工和技術指導,所有繁重的工作都由天竺勞工完成。
在礦山腳下,馬小雲遇到了正在指揮采礦的趙吉。
大人,趙吉行禮道,目前已有三千勞工在礦場工作,日產礦石五百石。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實行三班輪作,礦山日夜不停。
馬小雲注意到趙吉手上的皮鞭和腰間的短刀——這些都是漢人監工的標準裝備。曾經的被征服者,如今已成為征服體係中的一環。
勞工們適應得如何?
起初有人生病,主要是水土不服。現在已經好轉。趙吉回答,我們按照感化院的規矩:勤勞者獎勵肉食,怠工者當眾鞭笞。沒有人敢偷懶。
夜幕降臨,礦場上點燃了無數火把,夜班勞工繼續在礦山中勞作。冶煉工坊裡,鐵水奔流,紅光映照著天竺勞工汗濕的麵龐。
回到鐵山堡的指揮所,馬小雲翻閱著生產記錄。短短三個月,這裡的鐵產量已經超過了天竺港附近的礦場。更重要的是,這項產業完全由天竺勞工支撐,漢人隻需負責管理和技術指導。
明年,我們計劃將勞工數量增加到十萬。馬小雲在給皇帝的無線電寫道,屆時,澳洲鐵產量可滿足炎黃國四層成所需。而投入的漢人官吏,不超過五百。
深夜,馬小雲獨自登上鐵山堡的了望塔。遠處礦山的火光在夜色中連成一片,猶如地上的星河。他想起五年前那個在感化院裡展示神跡的下午,想起那些跪倒在地的天竺人。
現在,這些曾經的野蠻人正在為帝國的繁榮流汗流血。他們開采的鐵礦將被運回本土,打造成農具、兵器、船舶,進一步推動帝國的擴張。而炎黃子孫,則可以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從事更需要智慧的工作。
文明的進步需要基石,馬小雲在日記中寫道,而這些基石,往往是由彆人的血汗鑄就。
澳洲的鐵礦已經成為帝國最重要的資源產地。源源不斷的天竺勞工被送往那裡,而產出的鐵器又被運往各個統治地。一個以種族分工為基礎的龐大生產體係,正在悄然成形。
在鐵山堡的最高處,立著一尊馬小雲的銅像。基座上刻著兩行字:
開拓者馬小雲,為炎黃開萬世之基。
每天清晨,天竺勞工列隊經過銅像時,都要在監工的注視下行禮。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儀式,就像習慣了在礦山中日夜勞作。
而對馬小雲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在他的規劃中,將來還會有更多的殖民地,更多的天竺人,為炎黃子孫的輝煌未來,當然奉獻他們的血汗與生命。
文明的車輪滾滾向前,而有些人,注定要成為車輪下的鋪路石。
鐵山堡的晨鐘在黎明時分敲響,聲音穿過薄霧,回蕩在澳洲北部的群山之間。隨著鐘聲,一片灰色的潮水從營區中湧出——那是數以萬計的天竺勞工,穿著統一的藍色工裝,沉默地走向各自的勞動崗位。
馬小雲站在鐵山堡最高的了望塔上,用新製的望遠鏡觀察著這片屬於他的傑作。目之所及,到處都是忙碌的天竺人:礦山上的鑿岩工、道路上的運輸隊、冶煉廠裡的爐工、碼頭上的搬運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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