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森森地笑道:“我知汝與妙才素有嫌隙,此時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幕僚大驚,慌忙跪地:“主公明鑒!屬下絕無——”
賈澤暴喝:“把這廝拉下去,取他的心肝,給本帥下酒!”
帳外甲士一擁而上,不顧幕僚淒厲求饒,熟練的拖到後廚宰殺。眾將噤若寒蟬,再無一人敢進諫。
賈澤滿意地環視眾人,拎起酒壇:“滹沱河宴後,爾等隨本王回鄴城韜光養晦,來日再圖大計。”
三日後,恰是白露時節,滹沱河畔的蘆葦已泛起枯黃,白霧彌漫在水澤之間,透著一絲肅殺的寒意。在南岸的一座大丘之上,帷帳圍出一方平坦的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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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隻帶不到十人,外加一隻貓:分彆是李逋、杜長纓、山君和八名隱麟衛。而賈澤則帶著上百名親兵,他們個個身披重甲,覆惡鬼麵具,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至於河間王司馬晟,則是身著舊袍,孤身赴宴。
宴會開始,三位首領進入幃帳,崔玉率先開口:“今日白露,宜解兵戈。鄴城王既肯赴宴,奉天司自然會以誠相待。”
賈澤道:“不知顧司主要本王怎麼做?”
崔玉道:“全軍撤回鄴城,賠償河間國白銀三千萬兩,赤涅兩噸,甲胄一萬副,糧食三十萬石。”
司馬晟笑著補充:“除了糧食,其他都可以折算為白銀。”
賈澤心中快速盤算:一兩赤涅抵一兩黃金,十兩白銀;置辦一套甲胄至少需五百兩白銀……如此算下來,不加糧食,賠款金額竟高達五千多萬兩白銀!
這數字讓賈澤難以接受。
雖說那口黑獬天將銀棺融化後得銀近一億五千萬兩。但這筆巨資,七成都藏在鄴城,十分之一撥給並州,起兵時軍中隻帶不到十分之二。連月征戰下來,軍費已耗去大半,如今帳下僅剩不足千萬兩。
更糟的是,孫秀支援鄴城又帶走九成,眼下他實際可用的白銀,不足一百萬兩,哪裡去賠這筆巨款。
賈澤看向河間王:“能否在商量一二?”
司馬晟擺手:“一切好說,全看顧司主的意思。”
崔玉神色轉冷:“師尊說了,這是底線,若鄴城王不同意,就請回吧。”
賈澤那肯走:“同意,當然同意,隻是賈思範兵發鄴城,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和糧食。”
崔玉和目不語。
司馬晟出來打圓場:“來人上酒,起歌舞!”
絲竹聲悠悠響起,帳內觥籌交錯,帳外卻暗流湧動。
李逋和杜長纓被一些濃妝豔抹的女子簇擁著,醉醺醺地在帳外閒逛。陳三提刀跟在二人身後。
李逋的眼神掃向左側的帷帳,透過晃動的帳幔,隱約可見賈澤舉杯痛飲的投影。
“站住!”
幾名賈澤親衛攔住去路,眼神卻不住地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胸脯瞟。
“你們是乾什麼的?”
杜長纓掏出一遝銀票,李逋把女子推過去:“崔大人體恤諸位站崗辛苦,特意讓咱們送銀錢和美人來犒勞各位兄弟。”
親衛咽了咽口水:“這、這不成,我等有職責在身......”
李逋一把摟過身旁的女子:“假正經,正好這些銀錢美人,就由我們兄弟倆自己享用嘍!”說罷作勢要走。
“且慢!”
親衛們終於按捺不住,搶過銀票,各自摟著女子就往草叢裡鑽。
待親衛們走遠,李逋臉上的醉意瞬間消散。他朝山君使個眼色,山君鑽入幃帳給崔玉報信。
杜長纓放哨,李逋攥住槍杆,乾坤錐對準賈澤的頭。那顆碩大頭顱,至少常人三倍那麼大,太好瞄準了。
崔玉說過,賈澤十一轉的修為,多半是黑獬天將的頭顱所賜。隻要取下天將頭顱,大事可定矣!
幃帳絲弦聲陡然轉急。
崔玉和司馬晟同時起身向賈澤敬酒。賈澤雖隱約察覺到不對,卻仍自負修為高深,沒有在意。卻不料,剛站起身子——一聲轟鳴炸響,乾坤錐裹挾著雷火之力,將賈澤的頭顱整個轟飛出去。
司馬晟早有準備,金盒淩空一兜,精準接住那顆頭顱。
賈澤眼前一黑,猛地扯開衣甲,雙乳生目,肚臍化嘴:“汝等竟敢加害本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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