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立刻調轉馬頭,趕往雙煬城。他在城外與林疾接頭。林疾低聲道:“姐夫,罪魁禍首就藏在城主府裡。”
李逋略一思索:“我去找慕容燼。雲凰,你帶人持我手令,捉拿盜取太歲的凶犯,要做到人贓並獲!”
眾人分頭行動。
李逋來到城主府,被侍衛攔住:“刺史大人正在閉關,不見客。”
“閉關?藏頭露尾,他到底想躲到什麼時候!”
“讓這人進來。”一道聲音從內廳傳來。
李逋循聲望去,見一名身著錦袍、麵容俊朗的男子緩步走出,正是邊鋒堂副司長慕容傑。
李逋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慕容傑臉上帶著慣有的、那種令人不適的倨傲:“自然是有喜事。我和家兄都準備成婚,到時還望李司衛賞光來喝杯喜酒。”
李逋譏諷道:“怎麼,你又成親了?我記得你那位鐘離夫人。”
慕容傑笑容不變:“鐘離小姐不幸,不適遼東苦寒氣候,年前染病身故。如今,我準備迎娶孫洛川過門。”
就在這時,一名約莫一兩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屏風後跑出來,歡快地喊著:“爹爹,爹爹!”
慕容傑將她抱起,滿臉寵溺。
孫洛川緊跟著追出來,嗔怪道:“念兒,不許頑皮。”她話未說完,猛地站住腳,看到站在門口的李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李逋轉開視線:“我是來找慕容燼的,讓他出來見我。”
慕容傑抱著孩子,悠然走到主位坐下:“大哥在閉關,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
李逋直接質問:“太歲被盜,是不是你們慕容家指使人乾的。”
慕容傑並未否認,反問道:“此乃我家事,與汝何乾?”
李逋怒極反笑:“豐都城的太歲乃是公器,什麼時候成了你慕容家的私產。”
聞言,慕容傑一拍潛蛟匣,淩厲劍球射出,直取李逋麵門。
李逋開啟武王錢,抬起逆鱗臂盾,擋住劍球,同時擲出乾坤短槍。慕容傑來不及反應,被一錐刺入肩胛骨。
“不!”
孫洛川擋在慕容傑身前,張開雙臂,卻低下頭不敢看李逋的眼睛:“對不起…我不能、不能讓念兒沒有父親!”
李逋停住腳步,看著孫洛川,又看了看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最終化作一聲深深的歎息,收回乾坤錐,將青鸞簪扔在她腳下。
“五祖爺走了,他讓我把這個還給你。
孫洛川聞言,含淚望著李逋。
這時,慕容燼從內室走出,麵色複雜。
李逋道:“我還以為你要一輩子躲著。”
慕容燼歎了口氣:“無咎,是我慕容家對不住豐都百姓。但叔父重傷垂危,急需太歲肉續命,我沒有辦法。”
李逋問:“此事,太子知道嗎?”
慕容傑忍痛冷笑:“天真,即使他知道,又奈如何!”
李逋不屑理會他,隻對慕容燼道:“此事,我會上報風信堂總司。現在殺我,還來得及。”說完,他轉身往門外走。
等趕到城外,林疾和杜長纓已將盜取太歲的四名蠱修悉數擒獲。
林疾道:“姐夫,我們來晚一步,大部分太歲肉都被他們秘密運走了!”
回到豐都城後,李逋將一乾人犯移交大牢,隻覺又累又餓,身心俱疲。可剛走到自家院門,就聽到裡麵傳來小狐妖驚恐的尖叫聲!
李逋衝進去,見林浣倒在地上,麵色如常,仿佛隻是睡著。他猛地抓住發抖的青嫿:“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青嫿拚命搖頭,嚇得說不出話。
李逋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做什麼。
這時,王猛拿著賬簿走進來,看到林浣,忙上前搭脈,驚道:“主公,夫人這是中毒了,有人下毒!”
……
一天又一天過去,李逋遍訪名醫,懸賞萬金,隻為救活林浣。
然而於事無補,林浣靜靜地躺在床上,口含青玉晗,維持著屍身不腐,麵色紅潤如生,身體卻是一片冰涼。
李逋坐在床邊,在等妻子醒來。
林疾道:“姐夫,彆傷心了,你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