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三百年,秋,清晨。
皇家學院的鐘聲準時響起,打破了滄京城的寧靜。學子們身著統一的青色學子服,三三兩兩地朝著各自的教室走去,校園內頓時充滿了朗朗的讀書聲。
薑承宇背著書簍,快步走向學院的方向。一夜未眠,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依舊堅定。今天,他要按照父親的吩咐,找李修談談,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剛走到教室門口,他就看到李修正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神情顯得有些落寞和不安。
薑承宇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李修。”薑承宇輕聲喊道。
李修抬起頭,看到是薑承宇,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永寧侯,有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薑承宇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關於前幾天賽馬場的事情,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向院長說明了情況,院長說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李修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多謝永寧侯。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大家都已經認定是我做的了。”
“你彆這麼想。”薑承宇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隻要我們找到真正的凶手,大家自然會明白你的清白。對了,前幾天比賽結束後,你說你回了宿舍看書,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情?”
李修皺了皺眉,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回去的時候,宿舍裡的其他同學都在,我們還聊了一會兒天。後來我就一直在看書,直到傍晚去食堂吃飯,期間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那你在比賽開始前,在賽道旁的草叢裡待了一會兒,是在係鞋帶嗎?”薑承宇又問道。
“是的。”李修點了點頭,“我的鞋帶鬆了,所以就蹲下來係了一下。當時我看到旁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但因為距離太遠,沒看清楚是誰。”
“哦?有個人影一閃而過?”薑承宇心中一動,“你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樣子嗎?比如身高、體型、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
李修努力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我真的沒看清楚。那個人影很快就消失在草叢裡了,而且當時陽光很刺眼,我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個子好像挺高的,穿著深色的衣服。”
雖然李修提供的線索很模糊,但至少證明了賽馬場附近確實有可疑的人出現,這也更加堅定了薑承宇的判斷——李修不是真正的凶手。
“謝謝你,李修。”薑承宇說道,“你的話對我們很有幫助。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真正的凶手,還你一個清白。”
李修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希望:“多謝永寧侯。”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薑承宇不再多說,拿出課本,認真地聽起課來。但他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一直在思考著李修剛才說的話,以及如何才能找到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與此同時,蘇慕言正在滄京城的文具街上,挨家挨戶地詢問著。他拿著那封匿名信的信紙和墨水樣本,希望能從文具店的老板口中,找到一些關於寫信人的線索。
文具街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具店,筆墨紙硯、字畫書籍,應有儘有。蘇慕言走進一家看起來比較老字號的文具店,店主是一位年約六十歲的老人,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
“老板,您好。”蘇慕言拱了拱手,說道,“我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您看這張紙和這種墨水,是出自哪裡的?”
店主接過蘇慕言遞過來的信紙和墨水樣本,仔細看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信紙的質地,點了點頭:“小夥子,你這張紙是江南宣城產的宣紙,而且是上等的‘淨皮宣’,質地細膩,吸水性好,一般隻有比較講究的文人墨客才會用。”
“那這種墨水呢?”蘇慕言又問道。
店主聞了聞墨水的味道,說道:“這種墨水是安徽徽州產的徽墨,而且是‘鬆煙墨’,色澤黑亮,香味濃鬱,也是墨中的佳品。”
“那您知道滄京城裡,有哪些人經常購買這種宣紙和徽墨嗎?”蘇慕言問道。
店主笑了笑:“這可就不好說了。滄京城裡的文人雅士很多,購買這種上等文具的人也不少。不過,據我所知,城南的‘文淵閣’和城西的‘墨香齋’,是專門售賣這種高檔文具的地方,你可以去那裡問問,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