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世,人命最不值錢,勞動力卻最寶貴。
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接下來幾天,梁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
山寨外,幾十個白蓮教頭目的腦袋掛在木杆上,風乾成了一串串恐怖的鈴鐺。
山寨內,勞動營的俘虜們在監工的鞭子下,揮汗如雨,為梁山添磚加瓦。
許浩的威名,插上了翅膀,飛速傳遍了整個青州。
不再是小打小鬨的山匪,而是一個能全殲白蓮教精銳大軍的龐然大物。
許浩抓住這個時機,從最早跟隨他的那批核心手下裡,挑出了十幾個最機靈、最忠誠的。
“你們,”他指著桌上幾樣東西,“帶著這些,去青州府,去下麵的各個縣城。”
桌上,是雪白的精鹽,晶瑩的白糖,還有一盒盒包裝精美的火柴。
“你們的身份是行商,是走村串戶的貨郎,是逃難的流民。怎麼偽裝,張鬥會教你們。”
“任務隻有一個,”許浩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把我們的貨賣出去,把我們的耳朵和眼睛,安插到青州的每一個角落。”
“記住,你們的命,比生意重要。遇到危險,立刻撤退。”
眾人轟然應諾,眼神裡全是狂熱。
他們知道,一張覆蓋整個青州的大網,正由他們親手撒下。
與此同時,許浩再次放飛了那架鐵鳥。
無人機掠過雲層,將梁山周邊百餘裡的山川河流、道路村莊,清晰地投射在屏幕上。
他拿著筆,在打印出來的航拍圖上不斷圈點。
“這裡,有石灰石的跡象,可以燒水泥。”
“這條河的上遊,黏土層很厚,能建一個磚窯廠。”
“咦?這個山穀……”
許浩的筆尖停在一個不起眼的環形山穀上。
“這裡的地貌……有點像露天鐵礦。”
他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高端戰力的缺失,是許浩心頭的一根刺。
他一個人再能打,也分身乏術。
必須培養屬於自己的武道力量。
三天後,梁山後山的一片空地上,武道學堂正式掛牌。
第一批學員,隻有五十人。
他們是鐵血營裡殺敵最多、功勞最大的老兵,是兵仗局、研究院裡最有天賦的技術骨乾,還有最早那批核心成員半大的孩子們。
許浩站在他們麵前,聲音沉穩。
“今天開始,我教你們功夫。”
人群一陣騷動,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
“但是,我教的,不是什麼絕世神功。”
許浩一盆冷水澆下。
“我教你們的,是兩樣東西。”
他拿起一本書冊。
“這本,是我從白蓮教的功法裡扒出來的《白蓮鍛體術》,我改過了,去掉了裡麵那些邪門玩意兒,隻留下打熬筋骨、增長力氣的部分。練不死人,但能讓你們的身體底子,比牛還壯!”
他又拿起另一本。
“這本,叫《疊浪勁》簡化版。是我自己琢磨的。隻有三層,簡單粗暴,就是教你們怎麼把全身的力氣,擰成一股繩,如數打出去!”
“你們要做的,就是玩命地練。聽懂了嗎!”
“聽懂了!”
五十人齊聲怒吼,聲震山林。
秦妙雲和秦妙雪也站在一旁,她們不參與訓練,但許浩讓她們旁聽,負責記錄學員的進度,並用一些基礎的藥草知識,為受傷的學員進行推拿和調理。
看著那些少年們揮汗如雨,秦妙雲低聲對許浩說。
“恩公,你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教給他們了。”
許浩笑了笑。
“給他們魚,不如教他們漁。何況,我給的隻是魚竿的圖紙,最好的魚竿,還握在我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