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心!”
賀章第一時間把杜永護在身後,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戒備。
雖然他並不認識這個凶殘的逃犯,但能看得出對方相當不好惹,而且應該跟自己一樣都有一身橫練功夫。
那些被撞死砸傷的路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賀章並沒有想要阻攔對方的意思,反倒是拉著杜永選擇主動讓開。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杜府的護院,第一要務是保護自家少爺的安全。
至於抓捕逃犯,那是官府跟捕快的事情。
但賀章不想惹是生非並不意味著麻煩不會主動找上門。
“哈哈哈哈!我運氣還真是不錯!”
窮凶極惡的逃犯一眼就在人群中注意到身穿錦衣、頭戴銀質發冠的杜永,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獰笑著就衝了過來。
在他眼中,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簡直就是最理想的人質。
隻要能將其抓住,那麼官府的捕快就會投鼠忌器。
到時候自己便可以挾持人質成功逃出縣城重獲自由。
就在逃犯以為自己能夠輕易得手的刹那,賀章突然毫無征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暗中蓄力的一記重拳。
砰!
措不及防的逃犯當場被一拳打在胸口連連後退。
劇烈的疼痛跟血氣翻湧,讓他那張原本就十分凶惡的臉看上去更加扭曲,兩隻眼睛更是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殺意。
很顯然,這足以將磚石打碎的拳頭並未對其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僅僅隻是裸露的胸口出現了一塊青紫色的瘀痕。
賀章見狀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頭也不回的說道:“少爺,我來擋住這個家夥,您趕緊回家。”
“擋住我?就憑你?”
逃犯咧開嘴輕蔑的笑了。
因為剛才那一拳沒能破防就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的差距,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
可賀章卻十分冷靜的回應道:“我承認你的武功比我高,但我並不需要打贏,隻要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就行了。這裡距離縣衙很近,最多半炷香的功夫曹捕頭就能趕到。”
“哼!找死!”
聽到“曹捕頭”的名號,逃犯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緊跟著二話不說掄起手中鐐銬上沉重的鎖鏈猛砸。
他很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窗口非常短暫,必須要在縣衙的捕快們追上來之前抓到人質。
眼見粗重的鐵鏈直奔自己的腦袋,賀章根本不敢硬接,而是施展身法側著剛剛好避開,同時一把扯住鎖鏈想要與對方角力。
可當抓住鐵鏈的刹那,他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低估了眼前這家夥的力氣。
隻見逃犯僅用一隻手用力向後一拽,賀章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被拉了過去。
下一秒……
他便看到對方沙包大的拳頭直奔自己麵門打過來。
這要是被一拳打中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情急之下隻能抬起手臂招架。
可逃犯顯然非常狡猾,眼見他的胳膊抬了起來,頓時變化招式,將打向麵門的拳頭變成虛招,緊跟著另外一隻拳頭由虛轉實,瞬間命中沒有任何防備的腹部。
力道之大,硬是把賀章打得雙腳離地向後飛出去七八米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暗紅色的鮮血,臉色也變得煞白,明顯是受到了內傷。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放棄,而是扶牆掙紮著站起來,用十分急促的語氣向杜永大喊:“少爺!快跑!這家夥會內功!”
“跑?跑得了麼!”
逃犯無視再次撲上來的賀章,一個箭步衝到近前抬手便要抓杜永的肩膀。
估計在他看來,眼前從剛開始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富家少爺,這會兒怕不是已經被自己嚇傻了。
可就在手掌即將觸碰到肩膀的刹那,杜永突然動了起來,起手便是二十四式開碑手中最靈動的一招。
隻見他身形輕輕一晃便避開了從天而降的大手。
而且由於年紀小、體型也相對不大的關係,杜永一個閃身便鑽過腋下來到側麵,同時手掌化作拳頭,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對方腋下軟肋打去。
由於速度太快、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逃犯根本來不及躲閃或招架,隻能將自身的內功和橫練功夫運轉到極致,滿是胡須的臉上瞬間充血變得通紅,眼睛裡更是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尤其是杜永那小小拳頭打出來的勁風,居然比賀章還要強上幾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