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西廠廠公,有沒有興趣來我西廠,做一個副督主(廠公也叫督主,這裡是跟東廠做一個區分)。”
魏忠大喜,搓了搓手,“奴婢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
韋應熊循循誘導道:“你彆看我現在不是全身,但我告訴你,我依舊鬥誌澎湃!”
魏忠一愣,壓低聲音道:“世子還想衝擊那個位置?”
韋應熊微微皺眉,他說的鬥誌,可不是竊取皇位。
正打算解釋。
就聽魏忠繼續道:“若是如此,奴婢願意肝腦塗地,憑什麼隻有健全的人才能夠當皇帝,這皇帝流氓潑皮,乞兒和尚做得,難道閹人就做不得嘛?”
韋應熊怎麼也沒想到魏忠居然有這種野心,“老魏,你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奴婢上一次差點被杖斃後,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咱們這些閹人,就算再厲害,在那些文武勳貴,天家麵前,也不過是一條隨時都可以打死的狗!”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奴婢不想再隨隨便便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這些人了。”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呼?”
魏忠攥住了韋應熊的手,眼神中滿是熱切和期盼,“得知世子成了西廠廠公,奴婢喜的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輔佐世子成就大業的畫麵,稍稍一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想來世子也跟奴婢想的一樣的,對嗎?”
韋應熊傻了。
他以為自己盯上了魏忠,卻沒想到,魏忠早就盯上了自己!
這要是以前,他肯定喜不自禁。
但現在,他隻有尷尬。
他現在是閹人、宦官,經此一事,就算他能當一個健全的人,也不會再造趙牧的反。
可他現在若是拒絕呢?
還能招攬魏忠嗎?
以他對魏忠的了解,絕對招攬不到。
魏忠這個人,看似膽小,實則粗中有細,行事果斷,他能在一眾太監之中殺出重圍,靠的可不是顧家。
而是他自身的能耐。
就在他思索該怎麼答複的時候。
忽然。
他想到了之前趙牧問他想不想建造一個隻有宦官的朝廷!
他當時拒絕了。
現在回過頭去想。
似乎另有深意。
首先,趙牧知道當時的他有反心,不僅沒有告發,反而在密切的關注他,審視他。
所以他極有可能早已經知道自己跟魏忠的約定。
之所以當著王有德的麵說這種話,既包含了他的真心話,也有另一層意思,就是讓他過來聯絡魏忠。
因為,他不可能明著告訴自己。
因為王有德一旦知曉,比人會打壓魏忠。
想到這裡,韋應熊渾身一顫,眼神之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悟了。
原來陛下的話應在了這裡。
深吸一口氣,在魏忠期待的目光中他點點頭,“沒錯,我想的跟你一樣!”
聞言。
魏忠激動的難以自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一連重複了三次。
可見內心有多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