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對長安城的勢力不了解,即便是了解,他也不帶怕的。
看到來人身穿蟒袍,便猜出對方的身份,躬身也問了一聲好。
“王爺,貴安!”
恭王皺起眉,他是少數幾個知道,天子具體行蹤的人。
在他想象中的許攸,必然是臥龍般存在,劍眉星目,身姿挺拔,猶如天仙謫世。
可看眼前的青年,二十八九年紀,身穿一身嶄新官服,流裡流氣的不說,滿嘴都是汙言穢語,更沒把朝堂威嚴放在眼底。
“狂徒!”
恭王內心暗暗打下印記,眼前的青年就是個狂徒,根本不值一提的存在。
就在兩人交談間,朝會的鐘聲驀然響起。
鐘聲回蕩在皇宮上方,久久不散。
恭王率先進入議政殿,而其他官員則是依次魚貫而入,每個人都神色莊重,似乎在朝聖一般。
許攸眨眨眼,依舊站在殿外,屬實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什麼地方。
仔細說起來,他這個縣令都是賭來的,和康王交易,以自己腦袋作為籌碼,最後贏的賭注。
“王公公,剛才那是什麼王爺,派頭怎麼那麼大?”
王公公嘴角瘋狂抽動,他在宮中這麼多年,哪怕是皇宮貴族看到他,都得問一聲好,唯獨許攸把他當牛馬。
至於許攸口中的恭王,那可更不得了,是為數不多的幾位親王之一,還是一字王!
他感覺自己接了個苦差事,但又不敢惹怒許攸,隻能賠笑著解釋。
“恭王乃陛下親叔伯,是六位王爺之一,如今就在皇城外住著。”
“恭王身後那幾位,是當朝三省侍中,以及六部尚書,今日中書省中書令李大人,會晚些時日到,許大人可不要衝撞幾位。”
許攸暗暗嘀咕,李牧他是知道的,但三省六部的官員,他一個都不認識。
聽到最後,他都開始犯困,官員們也沒入場結束。
“王公公,我和你打聽個事情。”
王公公一愣,話到嘴邊,把介紹官員身份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許大人有事直說,不用如此客套。”
“那個咱們陛下,是不是有個姐姐,封號雲安的?”
許攸對雲安公主的事情,依舊充滿懷疑,此刻正好是個好機會,他便想打聽一二,看看這雲安公主在朝堂上到底什麼分量。
雲安公主真要是分量重,他也好做出應對的準備,省的到時候該死的時候死不掉,那就尷尬了!
他說完,卻看到一張煞白的臉。
王公公本就臉白,在聽到許攸的問話後,那張臉上毫無血色,就仿佛是個死人,雙眼瞳孔放大,滿臉都是見鬼的驚駭。
許攸伸手,在他麵前揮揮手,又左右看了眼,發現沒什麼臟東西,不由再次出聲。
“王公公你這麼驚訝做什麼?”
“難不成雲安公主薨了?”
王公公此刻的身體,都已經開始打顫。
“許大人,您可萬萬不能在陛下麵前,提起此事!”
“此乃宮中禁忌,雲安公主她……她已經薨了三年,就連宮中也勝少有人知道此事。”
轟隆!
許攸腦子裡麵,仿佛有人用電鑽在鑽他的腦子。
雲安公主薨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