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呆住,仿佛是一尊木雕,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既然雲安公主都已經死了三年,那青堯縣內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雲安公主的,那人到底是誰?
一個荒謬的答案浮現!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許攸呼吸變得急促,來時路上那一聲聲“夫君”,喊得他魂都差點丟了,那誘人的嬌軀,還有深夜夜襲,這絕對不可能!
可無論他怎麼辯駁,腦海深處那個猜想,正在變為現實。
若不是宮殿內的那位,誰能鎮得住蒙武,誰又能讓李牧這位中書令作陪?
區區一位公主,哪怕是天子的親姐姐,也不可能在殺了大將軍兒子後安然無事,更不可能有數千墨麟軍護衛。
當時他隻是認為,雲安公主身份奇特,再加上康王的出現,導致他錯以為是玩脫了,才讓天子震怒,將雲安公主派出。
死人是不可能複活,哪怕是閻王爺也做不到!
他之所以攢功德,也是為了打開輪回路,給自己選個新身份,重新回到原來世界。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個傻子,被自己的認知給困在鼓中,甚至不需要其他人來掩蓋一切。
他強壓下心中驚駭,讓呼吸變得平穩後,他再次追問道。
“王公公,此次陛下是否剛回來?”
王公公一臉的詫異,仿佛再說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麵對許攸詢問,王公公內心雖然困惑,還是照實把事情經曆說出。
“許大人,此事不宜聲張,陛下昨日才回宮。”
轟隆隆!
許攸兩眼一黑,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他那根本不是睡公主,是差點把大唐的皇帝給睡了!
那個自稱自己是雲安公主的,不是什麼真正的公主,而是當今天子,以女子身登基稱帝的存在。
難怪李牧身為首輔,都會畢恭畢敬,也難怪蒙武在喪子之痛後,依舊不敢表露任何不滿。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那人身份!
許攸臉色灰白,他雖學識淵博,但對於女人的了解程度,還不如青樓的龜公。
他應該早就注意到秦曦異常,也應該早就聯想到這些不同地方,可惜他這些都沒想到。
就在他懊悔自己大意的時候,宮殿內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宣荊州青堯縣縣令許攸,入宮覲見!”
聲音尖銳刺耳,猶如貓爪在心頭。
王公公渾身一顫,立刻朝著前方躬身,應和道。
“許大人,陛下宣您進去,莫要讓陛下久等。”
許攸抬頭看向議政殿那高聳台階,眼前的宮殿恢弘華麗,但在他眼底,不亞於一尊臥著的巨獸。
他知道議政殿內,執掌大唐命脈的天子,就是那個和他一路同行,曾經色誘他的雲安公主。
那個被自己愚弄,嘲笑的女人,此刻正坐在龍椅上,等待他入宮。
無名恐懼感,浮上他的心頭。
他怕了!
“王公公,如果我猥褻了天子,會死嗎?”
王公公腳下一滑,引路的動作,直接變成滾,狼狽的從台階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