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跟織雨侍奉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主子身上的痕跡實在太多了,就算她們兩個沒成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她們是絕不敢亂說的。
江明棠早午都沒去膳廳,老夫人放心不下,正要去毓靈院看看,遇到了取膳食的流螢,便問了兩句。
流螢頂著巨大的壓力,找了個理由:“小姐昨夜看書,一宿沒睡,現下還在榻上困著呢,老夫人見諒。”
一聽這話,老夫人便歇了去毓靈院的心,讓江明棠好好休息。
及至午時,江時序從軍營回來了。
他步伐匆匆,直接去了毓靈院。
可到了內室門口,竟有些不敢進去,停在了原地。
織雨一開門,就看見了江時序,想起小姐身上那些痕跡,腦子一抽,結結巴巴地開口。
“姑爺……不對,大、大公子,您回來了。”
話才出口,她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她之前確實一直在想,是不是該改稱公子為姑爺了?
但小姐這還沒成婚呢,她怎麼先叫出來了?
江時序亦是怔然,眸中帶了些喜意,但很快恢複了沉冷,緩聲說道:“稱呼照舊便可,注意些。”
織雨鬆了口氣:“是,大公子。”
內室裡傳來江明棠的聲音:“哥哥回來了?快進來吧。”
聽著那道嬌聲,江時序喉頭一緊,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閃過那些旖旎風光,呼吸微微急促。
停了幾息後,他才抬步進去。
江明棠正在妝台前,待流螢為她上完脂粉後,她正要自己描眉,手中黛筆卻被人接過。
從鏡子裡,她能清晰地看到江時序壓抑著欲念的眼睛。
他將她轉過來些,為她勾勒眉形,說道:“我許久沒為棠棠畫眉了,手生了些。”
她嬌俏一笑:“若是畫得不好看,我可是罰哥哥的。”
江時序不傻。
從方才江明棠喚他的那一聲,他就知道該以什麼身份自處了。
“好,哥哥爭取給你畫得漂亮些。”
他以哥哥的名義,做著夫郎的活兒。
描著描著,便又生出了綺思,盯著她的櫻唇,目光比以前還要放肆。
但到底是忍住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老老實實為她畫完了眉。
待到放下黛筆的那一刻,江時序悄悄鬆了口氣。
說實話,離她這樣近,卻什麼都要忍著,實在是煎熬。
待她徹底上完妝後,江時序拿起一個匣子,送到了她麵前。
江明棠不解:“這是?”
江時序眉眼淡漠:“祁世子派人送來給你的,湊巧我在門口遇見了,便帶了過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這東西扔得遠遠的,讓它永遠沒有機會出現在棠棠麵前。
但若是以後棠棠知道了,定然會不高興。
所以,他還是帶了過來。
江明棠打開小匣,裡麵放著一枚精雕細琢,紋飾清美的圓佩,中間刻了個小小的“晏”字,還有一封書信。
祁晏清這是什麼意思?
待到書信展開,她眉梢微動。
信裡祁晏清說,這是靖國公府為他打造的私佩,上麵還有他的名字。
按規矩,他是該在議親後,把這個交給未婚妻的。
但是現在,他給她送過來了。
“江明棠,你也要給我回一份禮才行,最好是你貼身的配飾。”
這樣,他就可以拿來當定情信物了。
正當江明棠思索該給他回什麼之際,一旁的江時序開口了。
“棠棠要是想不出該回祁世子什麼禮物合適,哥哥有個主意。”
“什麼?”
江時序走出內室,衝流螢吩咐了幾句。
片刻之後,她將從聽濤院取來的東西,放到了自家小姐麵前。
那是一個玄月玉佩,上麵刻了個江字。
江時序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當初,雙親定製給侯府下一任繼承人的玉佩。”
“從前此物都是由我代為保管,如今侯府親生的子嗣,隻有棠棠一人,那這個自然也該還給你了。”
“祁世子送你私佩,你總不能用尋常之物隨意糊弄,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番真意,我是覺得彆的東西,都不如這個意義重大,不如就送這個,想來祁世子收到此物,也定然會很開心。”
說這話時,他眸中閃過一絲冷凝。
還要棠棠的貼身配飾?
嗬。
他想得美。
江明棠哪裡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眼尾微挑:“哥哥當真是這麼想的?”
江時序麵色不變:“自然。”
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低聲說道:“當然了,哥哥隻是提個建議而已,具體回他什麼,還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又或者,你可以再備一份禮,與這個一道送去靖國公府,由著祁世子自己選,畢竟世子素來挑剔,若是送的東西不合他的心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江時序眸光深暗:“棠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