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靖國公府。
祁晏清看著石桌上的東西,眉頭微皺,問織雨:“這是什麼意思?”
“回世子,我家大小姐說,實在不知您喜歡什麼回禮,於是備了三樣東西,但是您隻能選一個,另外的再帶回去。”
聞言,祁晏清不由冷哼一聲。
江明棠也太小氣了。
他可是馬上要離京了,送個禮還要三選一,就不能都給他嗎?
雖說心中抱怨,但他還是挑選了起來。
第一個,是荷包。
第二個,是翠玉環。
“這荷包是我家小姐親手做的,上麵還繡了隻狸奴,翠玉環是我家小姐最喜歡戴的,終日不曾離身。”
祁晏清卻看向了第三個盒子:“這個呢?”
“這是我家侯爺跟夫人,當初為小姐定製的玄月玉佩。”
織雨說這話時,有些心虛。
其實小姐的原話,是說給繼承人定製的。
但是出門時,大公子叫住了她,命她改稱是給小姐定製的。
不過,侯府就小姐一個親生子嗣,這麼說倒也沒錯吧。
祁晏清仔細思考起來。
片刻後,他拿起玄月玉佩:“我要這個。”
荷包跟翠環都不錯,但是商鋪裡也可以買到,誰知道是江明棠送的?
而且,陸淮川也有個荷包。
雖說跟他的繡飾不一樣,但他可不想跟陸淮川用一樣的物件。
這個玉佩好。
上麵還刻了個江字。
江代表什麼?
自然是江明棠啊。
而且,這還是他未來嶽父嶽母定做的,意義非凡。
祁晏清越想,越覺得滿意,讓織雨把另外兩件東西帶了回去。
哼。
改天他一定要戴上這個玉佩,去江時序,陸淮川還有麵前轉一圈。
讓這兩個人知道知道,他得了特殊的定情信物,跟他們這些庸脂俗粉可不一樣。
至於秦照野,祁晏清壓根沒放在眼裡。
一個恐女患者,能有多大威脅。
但另一個人,祁晏清眼下卻有些提防了。
慕觀瀾。
想起那天他在宮中說,與江明棠有秘密,祁晏清的眼眸裡帶了些寒意。
區區一個替身,居然還敢屢次三番靠近江明棠。
既然他無視他的警告,那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不久前,皇帝下令重查承安郡王圍城一案,朝中各路虎狼,都有些躁動。
待他這次出巡回來,他就讓慕觀瀾以小郡王的身份,命喪京都!
屆時,皇帝必然震怒。
到時候,他再利用圍城案的線索,把矛頭指向擁護二皇子的世族,來個一舉兩得。
祁晏清這麼想著,暫且忍下了對慕觀瀾的殺意。
他要謀略有謀略,要美色有美色,要地位有地位。
這些人,拿什麼跟他鬥。
江明棠,遲早是他的!
祁晏清摸著那枚玉佩,正想著將來向江明棠提親的時候,該準備哪些聘禮呢,便聽見一道聲音。
“喲,世子爺笑得如此燦爛,草民還真是頭一次見,可是遇到什麼大喜事了?”
抬眸見是遲鶴酒來了,祁晏清收了笑:“關你什麼事兒?”
“嘖嘖嘖,你前幾日才誇我出的主意有用,還給了我銀子,今天就翻臉了?”
遲鶴酒懶散往椅子上一靠:“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跟那個姑娘有關吧?我真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本事,竟能如此牽動你的心緒?”
祁晏清淡漠道:“不該打聽的事少問,免得性命不保。”
遲鶴酒歎了口氣。
算了。
反正與他無關,何必多問。
“我與徒兒借住這些日子,受到府上諸多照顧,聽說世子將要離京下巡了,特備薄禮,聊表心意。”
他摸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這是我製的補氣丸,便是將死之人吃了它,也能頂著一口氣從墳裡爬出來。”
“世子一向嘴賤,外出這一趟,怕是又會得罪不少仇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你帶上這個,若是真遇險了,服下它好歹能撐著一口氣,留下尋凶線索,到時候真相大白,我必日日讚頌……啊不是,唾罵賊人,為你出氣。”
祁晏清淡淡看過去:“遲鶴酒,你是不是覺得人間風光賞夠了,想去地府看一看?”
遲鶴酒搖了搖頭:“唉,做人好難。”
撒謊不行,誠實也不行。
看在那瓶補氣丸的麵子上,祁晏清最終沒跟他計較。
畢竟藥王穀神醫製的藥,萬金難求。
見遲鶴酒要走,祁晏清今日心情好,也不介意透露些消息給他:“比起我,你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
“哦?草民有什麼好擔心的?”
“慕觀瀾也在京中。”
這話一出,遲鶴酒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
“什麼?!”他一貫的散漫消失不見,“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遲。”祁晏清抿了口茶,“趁著他還沒發現你,趕緊離京吧,免得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
遲鶴酒臉色難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