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嶼循聲望去,隻見三人趾高氣揚地站在不遠處,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審視。
為首的大皇子時詢一身錦袍,眉眼間是與年紀不符的倨傲。
他那雙狐狸般的眼睛冷冷掃來,最終釘在時序身上。
而他身側,一左一右,正是她那兩位好堂哥——宋青石與宋青鬆。
宋青石嘴角咧到耳根,笑得毫不遮掩:“聽說昨日摔了個狗吃屎?真是活該!”
宋青鬆隨即接話,語氣輕飄:“這是給你的一個小教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賤種和小野種!”
時詢慢悠悠地開口。
他的目光像鋒利的刀子,狠狠刮過時序蒼白的麵孔。
“怎麼,冷宮待不下去了,開始攀附大臣孫女了?”
時序的身體瞬間繃緊,像是被觸及了最痛的傷疤,但他依然堅定地擋在宋青嶼身前,瘦弱的脊背挺得筆直。
宋青石見狀,氣焰更盛,上前一步罵道:“你是賤人生的賤種,他是卑賤歌姬的兒子,你們湊在一塊,就是賤上加賤!”
宋青嶼麵色一沉,反擊道:“你屁都不是。”
“你!”
宋青石勃然大怒。
仗著有大皇子撐腰,竟直接衝上前,伸手就要把宋青嶼從時序身後拽出來。
“祖父不在,看我怎麼收拾你。”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到宋青嶼衣袖的刹那,一直沉默的時序動了。
他眼神一厲,彎腰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毫不猶豫地揮出。
“啊!”
隻聽響起慘叫的聲音。
木棍精準地抽在宋青石伸出的手臂上。
他猝不及防,疼得猛地縮回手。
手臂上瞬間浮現一道紅腫痕跡。
宋青石難以置信地瞪著時序,這個在宮裡人人可欺的二皇子,竟敢還手?
“居然還護著這個賤人。”
宋青嶼再也聽不下去。
一口一個小賤種、小野種!
真當她好欺負?
她咬緊牙關,上前一步,揚起手。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宋青石臉上。
力道之大,竟一巴掌將他拍倒在地。
五歲半的小丫頭,竟在皇宮對堂兄動手。
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但很快,宋青石反應了過來。
劇烈的疼痛和屈辱讓他徹底失了理智,他麵目扭曲地咆哮:“我們三個還打不過他們兩個嗎?弄死他們。”
三人如同餓狼般撲了上來。
時序緊握木棍,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像被逼到絕境的幼狼,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擺出防禦的姿態,將宋青嶼牢牢護在身後。
木棍在他手中舞得呼嘯生風,每一次揮出都帶著狠厲,身手敏捷,像是練過。
奈何他們人少,一個五歲半,一個中毒未愈,很快就落了下風。
五個人扭打在一起,塵土飛揚。
場麵混亂不堪。
還有謝家那對雙胞胎在旁邊看戲。
直到一個威嚴的聲音破空而來:
“住手!”
皇帝麵色凝重地站在不遠處,犀利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
“怎麼回事?”
宋青嶼最先反應過來。
她猛地鬆開揪著宋青鬆頭發的手,小嘴一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