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
征和元年!
太子宮正殿,火藥味異常暴躁!
頭頂雌黃鎏金冠飾,意氣風發的小黃門蘇文嘴角微揚。
趾高氣揚的盯著殿中憋屈,憤怒,憎恨,目露凶光的劉據。
“傳陛下口諭,太子私德有失,禁足三日,哈……咳,太子,陛下特命奴婢為太子送來兩百名宮女,望太子克己複禮。”
蘇文想笑卻不敢大笑的躬身一拜,轉身甩著青色長袖,踏著大步離開大殿。
殿內一片的憤怒,卻無人敢說話。
四周太子宮屬杵著頭,不敢抬頭,萬般忐忑。
劉據的胸膛在高低起伏,反複了數次,眼中閃過一絲的疲憊。
“孤沒有!孤沒有調戲宮女!父皇為何不信?為何不信?”
漸漸帶了一絲癲氣的劉據咆哮問出了這句話。
“殿下息怒,殿下乃正統,陛下隻是聽信讒言,還是信重殿下的,那蘇文不過一時得寵,萬不可因此失了方寸!”
站著的太子少傅急忙安慰。
劉據還在努力的平息著怒火,可實在是壓製不住怒火在原地打轉。
“聽信讒言,信重孤,一時得寵,失了方寸?”
劉據語氣漸漸急促起來:
“孤的批閱一概駁回,孤的人罷免無數,孤的裁決看都不看,孤……孤不過是去母後宮中待的久了些,與宮女多問了幾句話,他……父皇竟然就信了我調戲宮女,禁足我……孤三天?”
劉據突然暴走的踹翻了桌子,把一摞又一摞的案牘掀翻在地,發泄完怒火的低沉沙啞擺手:
“都退下吧。”
“殿下!”太子太傅石德不忍。
“孤說了,都退下,全部都退下,讓孤冷靜冷靜!”劉據坐在一堆的案牘之上。
“臣等「奴婢」告退!”
眾多太子屬官,宦官,宮女黯然的躬身一拜,迅速的離開了大殿。
片刻殿內空無一人。
“為什麼,為什麼?父皇為何不信我?”
劉據還在自我舔著傷口的呢喃著搖頭,束冠掉了都不知道的披頭散發,眼角掉了一滴小珍珠。
“因為殿下,不爭,不搶!”
卻是此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內響起。
“誰?”劉據驚醒,急忙抹掉小珍珠的眸光一冷,尋找聲音的來源目光落在殿中一席位:“如今連你都不聽孤的旨意了?”
劉據帶著一絲冷意盯著史高年輕的身影。
“臣,太子家令,史高!”
史高一步一步十分平靜的走到劉據麵前。
這是他穿越過來的第三天。
也是他理清楚情況的第三天。
太子家令,掌管太子倉儲、飲食、刑獄及家務調度的八百石官職,相當於朝廷少府和廷尉的合並官署。
但……現在是征和元年八月,他是漢武帝嫡長子,衛子夫長子,衛青與公孫賀外甥,霍去病與霍光表兄的太子劉據的太子宮屬官。
這就已經足夠讓他明年的今日,人頭滾滾了。
更何況,他,算是太子外戚!
太子妾室史良娣的親侄子,墳頭草不長三十米高,都對不起他剛來長安就擔任正兒八經的八百石官員。
可……
明年,秋,七月,壬午!
太子宣言告令百官雲:“帝在甘泉病困,疑有變;奸臣欲作亂。”
遣使矯製赦長安中都官囚徒,命少傅石德及賓客張光等分將,使長安囚如侯持節發長水及宣曲胡騎。
太子至北軍軍營,詔任安頒與符節,命其發兵。任安拜受符節,回營閉門不出。
明年,秋,八月,庚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