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突然發瘋,說出了這麼多……大概率是真心話的真心話,還和一個人有關。
這個人跑不了!
“父皇,這都是兒臣自己的主意,是兒臣自己……說,說,說要造反的!”劉據猛然驚覺,一身冷汗滲出的急忙解釋。
他是太子,雖被父皇厭煩,但捅破天父皇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可史高不是啊,才入京不到一個月,若是被追責,那難逃一死。
這讓他怎麼向阿節交代!
“嗬,現在是父皇了,怎麼,那個人沒有教你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說?”漢武帝眯著眼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劉據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看著一口氣泄完的劉據,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就知道,以這兒子的能力,就隻能到這一步了。
“爹……”
劉據頓時一慌,急忙跪地改口,已經是亂了方寸。
“哼!”
漢武帝冷哼,已經後悔下旨禁足昌邑王的斥責道:“朕若是你,在朕改變態度的瞬間,便停止哽咽,立刻過來關心朕的身體,等著給太子宮的人求情!”
“父皇!”
劉據急忙起身,要過去。
“呼!”
漢武帝差點崩潰,眸光閃過一絲冷意的沉著麵容:“看來那人也不怎麼樣,沒教你繼續留在這裡,會越做越錯!”
“沒有人教兒臣,都是兒臣自己……”劉據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邊待著去!”不再給劉據說話的機會,漢武帝目光掃向眾多跪著的大臣和殿中滿頭大汗的公孫賀,“都起來吧一邊帶著,宣石德,史高,太子宮中其餘人,杖十,滾回太子宮!”
漢武帝一口氣說完,便麵色沉沉,蒼老的容顏再看不到一絲變化的坐在龍椅上。
殿外。
傳召的黃門振聲宣道:“宣太子少傅,太子家令進殿,其餘人等杖十,滾回太子宮。”
“喏!”聞言的石德立刻起身,瞪著史高低沉怒斥:“史高,你最好主動攬下所有罪責,若太子有事,你萬死難辭其咎,整個太子宮都被你害死了。”
“少傅,家令!”侯傑和張光一臉擔憂,現在冷靜下來,都後悔了,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至於杖十,並不是很重懲罰。
“回去整兵,等著!”史高起身拍了拍兩人肩膀,小聲叮囑了一句,便迅速的跟了上去。
“皇後駕到!”正此時,一聲尖銳的聲音遠道而來。
史高和石德都停在了原地,看向了一座鳳輦落地,皇後衛子夫走了下來,沒有片刻的耽誤,腳落地便疾步向宣室走來。
“臣拜見皇後!”
史高和石德急忙參拜。
衛子夫駐足了一下,威嚴四射的冷厲怒斥:“身為太子少傅不勸阻太子,身為太子家令教唆太子,都是混賬東西!”
說罷,便快速帶上凝重之色進入宣室大殿。
“都怪你,驚動了皇後!”等到皇後隨行過去,石德冷哼一聲,起身快速的跟了進去。
史高完全無所謂的起身,跟著一起進入宣室大殿。
可剛進去,石德就哭哭啼啼的一口鍋全甩在史高身上:“陛下,今日太子擅闖宮闈,都是太子家令史高教唆所至。”
“毆打蘇黃門,也是史高下令,還有,是史高逼著太子打死了蘇黃門。”
“臣請陛下明鑒啊!”
石德跪地上便哭哭啼啼了起來,跟怨婦一樣甩鍋。
“微臣太子家令史高,拜見陛下,皇後!”
史高迅速的把大殿內的人掃了一遍,半點不慌,跪地參拜。
“史高,太子今日行為,可是你在教唆?”漢武帝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質問。
“回陛下,微臣沒有教唆!”史高抬頭平靜的回道。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太子宮中所有人都可以為證,是史高教唆太子,也是史高下令毆打,太子今日所有行為,全係史高一人所教唆,與太子無關!”
石德再次重申解釋,央求道:“懇請陛下明鑒!”
“史高,你彆睜著眼睛說瞎說,若不是你教唆,太子怎麼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行為?”一旁坐著的公孫賀立刻怒斥。
“史高,你作何解釋?”
漢武帝眸光閃過一絲冷光盯著史高。
“為人臣,為主所謀,天經地義,太子殿下從善如流,何來教唆,又何來與太子無關,今日太子所有行為,是微臣所諫,太子殿下聽從了微臣的建議,故有此出!”
史高抬頭挺胸的毫不避讓漢武帝威嚴四射質問的目光。
“好一個為主所謀,為主所謀來算計於朕,誰給你的膽子?”漢武帝暴喝一聲。
“是微臣的姑姑給臣的,是太子殿下給臣的,微臣既是太子家臣,為主所謀,如何不能上計於陛下?”
史高頓了頓,眸光驟然一冷,振聲道:“敢擋太子殿下繼承大漢正統者,無論何人,微臣必斬其於馬下!”
嗡的一聲。
整個大殿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一個個目光駭然的盯著史高。
“若是朕呢,朕若要廢了這太子,你也要反朕?”
“微臣願為太子,馬革裹屍,血濺宮闕,敗則亡,勝,太子當繼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