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姮想起前些時日,大長公主送來的那碟水靈靈的櫻桃,飽滿、紅潤,仿佛裹著一層薄薄的,甜美的漿汁,誘人采擷。
眼前的光景,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就在指尖不安分地想要繼續往下探索時,陸雲玨終於控製不住地倏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腕。
“阿姮,彆……”
他眸底水光氤氳,帶著初醒的迷蒙和被她撩撥出的羞窘。
寧姮挑眉,“不是說沒醒?”
陸雲玨耳根紅透,聲音委屈,“剛開始是沒醒,後來……”
後來她又親又摸,那樣折騰,他怎麼可能不醒。
寧姮順勢半壓在他身上,“醒了正好,一個人的獨角戲,哪裡比得上兩個人一起有趣味……夫君說是不是?”
陸雲玨快要被撩到大腦宕機了。
……
夫妻倆在床上“胡鬨”了一陣才起來
不過礙於兩人皆沒好全,終究沒敢太過火,隻是依偎廝磨,點到即止。
一旦穿上衣裳,陸雲玨便又恢複了那副疏朗出塵、君子端方的模樣,窺不見半分旖旎情態。
衣襟一絲不苟,墨發用玉簪束得整整齊齊,眉目清潤,神色平和,仿佛方才被按在榻上親得耳根通紅的不是他一般。
梳洗完畢,用早膳——準確說,已是早午膳了。
王管家在旁候著,等用得差不多了,才稟,“王妃,旭寧長公主和淑寧長公主府上遞了拜帖,想邀您初三去公主府一敘。”
認親戚方麵,寧姮的確是個半吊子。
她轉頭看向陸雲玨,“……這又是哪兩位?”
“是大表姐和五表妹。”
其實寧姮這個王妃當得是再鬆散不過了,既不用像其他宗婦那般,周旋於各侯爵夫人、世子妃之間,也無需日日晨昏定省侍奉婆母,畢竟大長公主自己都嫌繁瑣。
奈何逢年過節,總有些繞不開的宗親關係需要走動。
皇帝的姐妹皆可封長公主。先帝共有十位公主,其中三位早夭。
除了寧姮已認識的小六、小九、小十,餘下四位皆已成年婚配,同駙馬長居封地。
如今新春,免不了要入京向太後請安,與皇室宗親團聚。
寧姮作為大長公主的兒媳,皇帝的“表弟妹”,自然也在她們邀約敘話的名單之列。
“你們關係怎麼樣?”寧姮直接問。
陸雲玨略想了想,“……尚可,但我從前病的時候居多,少出門,與她們也隻是年節宮宴上點頭之交,並不深入。”
皇室宗親中,陸雲玨也隻與赫連??親近。
畢竟這些表姐妹討論的釵環衣飾、兒女家常,他一個大男人也插不進話,關係隻能說是不好不壞。
寧姮便道,“那你去應付吧,我懶得出門,頭疼。”
其實寧姮倒也不是說一點都不社交,而是要緩慢地、有規劃地、循序漸進地來。
畢竟皇家的表親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真的認不過來。
其實陸雲玨本也沒打算讓她去,這次失蹤墜崖令他杯弓蛇影,生怕她再出府受傷。
“那我便回帖,說你墜崖後傷勢未愈,不便出門,另備一份薄禮送過去,全了禮數。”
這想法與寧姮的不謀而合。
她伸手和陸雲玨擊掌,“就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