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夢立刻啞火。
她帶孩子,那不等於殺人麼!
顧延沉煩躁捏了捏額頭,看了陽燕雪一眼,吩咐:“讓她來我書房吧。我找醫藥箱。”
不一會兒,陽燕雪來到顧延沉的書房。
空間很大,裝修很簡單,除了當代名著、思辨哲學書籍,還有那個年代巨作。
比如什麼《無產》、《革命》、《紅色思想》。
陽燕雪覺得可笑,顧延沉這麼正直的人怎麼能養出顧曉夢那麼刁蠻的女兒?
是因為他在裝?還是養孩子就這麼無力?
陽燕雪想到自己。
她也自認一輩子沒乾什麼壞事,同樣也有一頭白眼狼。
顧延沉找來醫藥箱,也沒什麼花架子,直接單膝跪地就給陽燕雪包紮傷口。
陽燕雪一愣,下意識收腿。
“先生,不用了,我......”
“手臂和膝蓋,處理一下。”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仿佛隻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陽燕雪微微一怔,垂下眼簾:
“謝謝先生,我自己來就好。”
“手肘後麵,你自己不方便。”
顧延沉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波瀾,但動作卻不容拒絕。
他示意她抬起手臂,然後用棉簽蘸取碘伏,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生硬,但足夠仔細地幫她清理了手肘處的擦傷。
陽燕雪身體有些僵硬。
前世今生,除了早逝的丈夫和年幼的孫子,幾乎沒有異性與她有過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顧延沉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味和煙草味,混合著一種上位者的冷冽氣息。
陽燕雪抿唇,艱澀開口:“先生,對不起,你彆罰小姐了。是我的錯。既然我都是顧家的保姆了,應該乾好任何活碌。”
“你很缺錢?”
顧延沉詢問,銳利的目光看向陽燕雪。
陽燕雪尷尬回答:“是....先生怎麼知道的?”
顧延沉很冷靜,自己開自己的玩笑:“畢竟如果不是為了錢,沒人能受得了曉夢脾氣。”
“其實先生,小姐她——”
“不用在我麵前替她撒謊,顧曉夢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明白。”
“我常年出差不在家,沒時間批評教育,她漸漸就養成了這個性子。嘗試過管理幾次,但最後不了了之,畢竟她是我唯一在世的親人。”
顧延沉頭疼捏了捏眉心。
“血緣”這兩個字,除了困住平民百姓,如顧家這麼有錢的人也割舍不掉。
陽雪燕歎口氣,想了想問。
“顧先生,沒想過找一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