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眨眼_逆淵界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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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眨眼(1 / 1)

許木指尖摩挲著玄天堂古籍的泛黃封皮,墨色字跡在燭火下泛著啞光,他低聲重複了一遍這略顯奇特的劍名,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

對麵的陳卓倚著朱紅廊柱,銀白劍穗垂落在腰間,與他素來冷冽的容貌不同,此刻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是啊,你說劍法講究招法精妙、真氣綿長,和‘眨眼’這種轉瞬即逝的動作能有什麼乾係?這名字聽著可不就好笑。”

許木收回目光,目光落在陳卓臉上,語氣帶著幾分認真的關切:“你練過這劍法嗎?”

“當然沒有。”陳卓嗤笑一聲,抬手拂去衣袖上的浮塵,語氣篤定,“誰會去練一套連真氣都無需催動的武功?那分明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彆說我,自這劍法創立至今,玄天門內就從未有人真正修煉過。”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若非當年創立此劍的那位長老,曾數次於危難之際挽救玄天門於水火,威望極高,臨終前又特意立下遺囑,執意要將這劍法列入玄天堂絕學,這‘眨眼劍法’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怕是早被當作廢卷丟棄了。”

陳卓向來以冷酷寡言聞名於師門,師兄弟們無不敬畏地稱他一聲“陳師兄”,唯有在許木麵前,才會顯露出這般口無遮攔的本性,不等許木追問,便將這劍法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許木靜靜聽著,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古籍封麵,心中卻泛起異樣的波瀾。他自幼便在尋找一套能契合自身根骨的劍法,嘗試過諸多絕學皆因真氣運轉不暢而難有寸進,此刻聽著陳卓的敘述,一種莫名的直覺在心底悄然滋生——這看似荒誕的“眨眼劍法”,或許正是他尋覓多年的東西。

陳卓見他神色變幻,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主動提議:“你若是感興趣,我這就去幫你抄錄一份劍譜來?”

許木抬眸,見他神色坦蕩,雖知曉陳卓素來有丟三落四的小毛病,心中難免掠過一絲顧慮:萬一抄錄時不慎遺漏了關鍵招式,豈不是白白錯失機緣?但那份莫名的直覺太過強烈,他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山澗的清泉還帶著石壁浸潤的涼意,順著陳卓的發梢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細碎的水花。他猛地甩了甩頭,水珠飛濺間,已然收起了方才的嬉鬨神色,伸手扯過一旁疊放整齊的青布道袍,利落地套上。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練功。”他一邊係著腰間的玉帶,一邊抬眼望了望洞外的天色——夕陽已斜斜掛在西山之巔,餘暉透過洞口的藤蔓,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要不,又要被玄天堂總管那老東西發現我偷偷外出了,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頓念叨。”

許木坐在一旁的石台上,指尖還殘留著方才觸摸古籍的粗糙質感,聞言隻是淡淡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真切的叮囑:“你去抄錄劍譜,記得小心些。玄天堂的藏書閣守衛雖不算嚴密,但那劍譜既是長老遺願留存的,保不齊有什麼隱秘禁製,彆栽在這上麵。”

“放心吧。”陳卓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轉過身時,鬥篷的下擺掃過地麵的碎石,發出沙沙的輕響。他用手背衝著許木瀟灑地揮了揮,身影已然朝著洞口移動,“憑我的本事,抄一份劍譜還不是手到擒來,保管神不知鬼不覺。”

洞口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陳卓弓著身子,手腳並用地慢慢爬了出去,玄色的衣袍在昏暗的洞道中一閃而過。

許木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洞口的光亮處,再也看不見蹤跡,他臉上方才還帶著的淺笑,才如同被晚風拂去般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凝聚的幾絲陰雲。

那“眨眼劍法”的古怪,陳卓口中“無需真氣”的特性,還有那位神秘長老的遺願,像一團團迷霧,在他心頭纏繞不休。

直覺告訴他,這劍法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可其中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他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捉摸。

收回思緒,許木整理了一下衣袍,也循著洞口爬了出去。山風拂麵而來,帶著山林特有的草木清香,驅散了山洞裡的潮濕之氣。

他辨明方向,腳下運起輕身功法,朝著神手穀的方向疾馳而去。

神手穀依舊是往日的模樣,穀中草木蔥蘢,溪水潺潺,隻是夏日的驕陽格外熾烈,將地麵烤得發燙,連空氣都帶著幾分燥熱。

許木剛踏入穀口,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墨大夫屋子外的那道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個極為高大的男子,身形挺拔如鬆,即便隻是靜靜站立,也透著一股迫人的氣勢。他依舊穿著那件寬大的黑色鬥篷,兜帽深深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截線條冷硬的下頜,緊靠著墨大夫屋子的朱紅木門,如同一塊亙古不變的磐石,一動不動。

毒辣的太陽懸在頭頂,陽光像熔化的金子般傾瀉而下,地麵上的石子都被曬得發白,連穀中的鳥獸都躲進了樹蔭深處避暑。

可那男子卻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這夏日驕陽的暴曬,鬥篷的布料早已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勾勒出寬厚的輪廓,他卻依舊紋絲不動,仿佛周遭的酷熱與他毫無乾係。

許木放緩了腳步,走到自己屋子的門邊停下,目光越過庭院中的青石小徑,遙遙眺望著那個神秘男子。

自他被墨大夫以把柄要挾,被迫留在神手穀後,這個男人便一直在這裡,像是墨大夫的影子,又像是穀中的一道詭異風景。

許木對他充滿了好奇。這人似乎天生便是個啞巴,自打來到神手穀,就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哪怕是墨大夫與他交流,也隻是通過眼神和簡單的手勢,他從未有過任何言語回應。

更讓許木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男人的體力簡直驚人到了離譜的地步。

許木見過他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立,往往一呆就是一整天,從清晨的薄霧彌漫,到深夜的繁星滿天,他就那樣靠著門板,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從未露出過絲毫疲憊之色,甚至連站姿都不曾有過半分偏移。

久而久之,許木在心裡早已悄悄給這人冠以了“怪物”的稱號。

他也曾試著主動與這人交流。有一次,他特意端了一碗涼茶走過去,笑著遞到他麵前,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從穀中的景致聊到師門的趣事,甚至還故意講了幾個陳卓曾說過的笑話,可那人就像一塊冰冷的木頭,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對他的話語和遞過去的茶水視而不見,毫無半分反應。

還有一次,許木故意在他麵前演練了一套剛學的基礎劍法,招式淩厲,真氣運轉間還帶起了風聲,可那男子依舊紋絲不動,兜帽下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落在不知名的遠方,對許木的刻意表現全然漠視。

許木望著窗外那道如同磐石般佇立的身影,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算是徹底服了墨大夫。

能將一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打磨得這般如同傀儡般精準而冰冷,毫無破綻可言,這份手段實在令人心驚。

絕對的服從是這人最鮮明的標簽,墨大夫的任何指令,他都能毫無遲疑地執行;驚人的體力更不必說,烈日暴曬、寒夜風霜,他能一動不動地堅守數日,從未顯露出半分疲憊;自始至終不開口說一字,仿佛聲帶被生生抹去;那雙藏在兜帽下的眼睛裡,更是看不到絲毫喜怒哀樂,純粹得如同沒有靈魂的器物。

雖未曾見過他展露武功,但僅憑這份異於常人的特質,許木便能斷定,他的實力絕不會弱。

唯一讓許木百思不解的是,偶爾從身後望向那人的背部,總會莫名生出一絲熟悉感。那寬厚的肩背線條、鬥篷下隱約勾勒的身形輪廓,似乎在哪裡見過相似的影子。

可每當他凝神回想,腦海中卻一片模糊,無論如何都記不起是哪個相識之人的背影,這份若有似無的熟悉感,像一根細刺,輕輕紮在心頭。

看了半晌,許木輕輕歎了口氣,抬手關上了屋門。他太清楚了,沒有墨大夫的命令,那人便是站到天荒地老,也絕不會主動去休息。

屋內光線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許木盤膝坐在床榻上,閉上雙眼,腦海中立刻回放起今日從陳卓那裡習得的幾招基礎劍法。他沒有急於起身演練,而是在腦海中憑空模擬起來,將每一招的起手、轉折、收勢都拆分成數個細節片段,如同慢放般反複推敲,仔細揣摩其中的運力技巧與身形銜接。

指尖無意識地微微顫動,他忽然想起懷中的“黃龍丹”與“金髓丸”,心頭泛起一陣驚歎。這兩種靈藥的藥效,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他終究還是小瞧了那些古方的莫大威力。

這精心配製的藥丸,簡直是無價之寶,不僅極大地改善了他的根骨,更讓長春功的修煉速度一日千裡。

隻是轉念一想,他又有些心疼——為了衝擊長春功第五層,兩種洗髓靈藥已用去了一小半。不過還好,剩下的藥量勉強夠他支撐著練成第六層。

想到這裡,許木眼中閃過一絲熱切的期待,第六層的長春功,究竟會帶來怎樣的驚喜?是真氣更加渾厚,還是身體的恢複能力再上一個台階?

但這份期待很快被一絲憂慮取代,他眉頭微蹙,暗自煩惱。

長春功固然玄妙,能強身健體、滋養經脈,堪稱固本培元的無上妙法,可它最大的弊端也同樣明顯——無法用於實戰廝殺。遇上強敵時,真氣再渾厚也隻能被動防禦,缺乏有效的攻擊手段,這在危機四伏的修仙界,無疑是致命的短板。

思緒輾轉間,許木的目光落在了屋角的佩劍上,心中忽然燃起一絲希冀。他現在唯一的指望,便是陳卓即將抄錄來的眨眼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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