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是你啊!”郝婷婷驚訝又歡喜。
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黝黑濃密的寬眉微微挑了挑,眸光明亮。
“葉姐!”郝婷婷激動地拽葉棠,“那天你高反暈倒在格桑花酒樓,就是這位先生幫你打的急救中心電話,也是他幫我和大夫把你抬上急救車的。”
葉棠的心頭再次一怔。
緊接著,心跳加快了幾分。
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厲害,身形卻是有些不穩,但是被她強力克製著。
甚至,不敢去看那人的臉。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衝鋒衣、工裝褲,腳踩馬丁靴,非常利索地跳下普拉多,摘下墨鏡。
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對葉棠的衝擊力更大,她的心又狠狠顫抖了兩下,垂在身側的拳頭布滿細汗,緩緩捏緊。
“車子壞了嗎?”男人問。
郝婷婷熱情地指著右後側的輪胎,“葉姐說,這個輪胎紮了釘子。”
“我看看!”
他繞過葉棠,來到車子的右後方。
錯肩而過的時候,葉棠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木質香。
雖然夾雜著陽光和沙塵的氣息,很淡。卻依舊充斥著葉棠的嗅覺,熟悉得讓她心顫,衝擊著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他半蹲下身,手指觸碰輪胎側的釘子,眉峰微攏。
“需要換備胎。”
“備胎在這裡!”
郝婷婷連忙走到車子後麵,打開後備箱。
葉棠僵立原地,身體僵硬,指尖發麻,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不受她控製了,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動作。
郝婷婷麻利地協助男人打開備胎箱,拿出工具。
他擰動扳手的動作熟練而沉穩,金屬與地麵的輕微碰撞聲在空曠的戈壁灘上格外清晰。
微風吹起她的裙擺,翻飛如嶙峋的遠山,微微劃過他沁了些汗漬的鬢間。
他擰著扳手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抬頭,對上葉棠愣怔的明眸。以為她在擔心和害怕。
“彆擔心,釘子紮破了輪胎而已,換上備胎就好了。這個我熟練,很快就能換好!”
備胎很快被安裝上去,他擰緊最後一顆螺絲,站起身拍了拍手。
“換好了!”
郝婷婷高興地將工具收進後備箱,又去搬被紮破的舊輪胎。
這一回,葉棠動了。
她俯身,連忙去給郝婷婷幫忙。
“你們女孩子力氣小,還是我來吧!”
他走過來,輕巧地將舊輪胎搬起來,放進了後備箱裡。
“謝謝你!”
葉棠覺得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顫抖得很厲害,但這已經是她強力讓自己鎮定的極限了。
郝婷婷也道,“幸虧遇到了你,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他說,“這裡是東台,最近的救援隊趕來,也要三個小時以上。所以路上的司機遇到你們這種事,都很熱情,能幫忙就會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