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隻有生氣了,才會叫妹妹的全名。
一聽到哥哥的聲音,許芸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攥著衣角,小聲的說:“沒,沒乾嘛。”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眼巴巴的往窗戶外麵張望,好像外麵有什麼寶貝吸引她似的。
“站住。”許硯清語氣嚴肅的嗬斥道:“不許去。”
從小到大,許芸最聽哥哥的話,但這一次,她心裡竟生出一絲叛逆。
她不理解的看向許硯清:“為什麼?”
“你還病著,回去床上躺著養病。”許硯清並不想說太多。
偏偏許芸的倔性子上來了,她故意不看哥哥的臉,執著的往樓下走。
這可把許硯清給氣壞了。
“許芸,你去了,以後就不要認我這個哥。”
許芸腳步一頓,她能聽出哥哥說這話是認真的,要是走了,從今往後她就沒有哥哥了。
她緊緊的握著小拳頭,踮起腳尖來,扶著窗戶邊,就這麼遠遠的望著親媽的背影,豆大的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許芸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哭都不敢哭出聲,怕哥哥生氣。
小小的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親媽了,隻記得媽媽失蹤的那一天,還讓她出去買瓶酒。
家裡窮的叮當響,她的親媽整日喝的醉生夢死的,還動不動摔東西打她。
可朱素梅再怎麼一無是處,也是她的親媽啊……
許芸無力的垂下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哥哥,你能不能彆這麼討厭她?”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許硯清簡直是要被妹妹的話給氣笑了。
他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許芸,不可置信的反問了一句:“我沒聽錯吧?你居然在替那個女人說話?”
“是,我是在替她說話。”這還是許芸第一次和哥哥對著乾。
對上許硯清失望又震驚的眼神,她哆嗦著嘴唇,鼓起勇氣說:
“她是拿了家裡很多錢,還失蹤了一段時間,這些我都知道。
可是她今天不是回來了?我就是想見見她,看看媽媽變成什麼樣了,哥,我跟你保證,絕不會跟她走,行嗎?”
許硯清點了點頭,他嘲諷一笑:“行,你也用不著回來了,這個冤大頭,我真是當夠了。”
說著,他將手裡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失心瘋了,管一個彆人家的孩子做什麼?何況,人家還不領情!
那他還做這個惡人乾嘛?
人家母女倆,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許芸見哥哥要走,整個人都慌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向許硯清。
她緊緊抱著哥哥的大腿:“哥哥,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彆丟下我一個人。”
許硯清一臉煩躁的去掰她的手,偏偏這小丫頭使出吃奶的勁緊緊抱著她,
想要讓她鬆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的手掰到脫臼。
這樣,他才能脫身。
畢竟是他從小養大的妹妹,他還下不去那個狠手。
許芸就這麼抱著他的腿,解釋著:“哥哥,你不是冤大頭,你是我最親最親的人啊!
我隻是想媽媽了,想看看她,我不想跟你作對,不想惹你生氣,你告訴我,怎麼才能不用非得在你和媽媽之間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