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什麼叫選一個?”許硯清氣的額頭微微爆出青筋,他抓著許芸的手反問:“不是那個女人把我們丟了嗎?
她卷走家裡錢出去瀟灑的時候,沒想起你,現在錢花完了,回來朝你勾勾手指,你就過去了?
到底她是養了個女兒,還是養了個狗?”
“哪怕是養一條狗,還要按時喂食呢,她養你,花了什麼心思嗎?”許硯清的話字字句句像針刺一樣。
密密麻麻的紮在了許芸的心上。
她被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本倔強的頭,一點點的低了下去,
她承認:“對,可是我還想堅持一下,想把她留住。
我想一家子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許硯清閉上了眼,咬牙切齒的說:“不簡單了,許芸,她能丟掉你一次,就能丟後麵的無數次。
她都知道你生病住院了,來的時候手上什麼都沒提,蹲在樓下那麼久,都沒想到上來看你一眼的。
你到底在難受什麼?”
越說他越不理解的看向許芸:“你知道她為什麼不來嗎?她走的時候把你爸的撫恤金一百萬全拿走了。
那可是一百萬啊,夠普通人辛苦攢一輩子的了,她隻要不賭,後半輩子有的是好日子過。
可她來的時候,衣服穿的破破爛爛,跟個乞丐似的,我都不用問,就知道她是賭完了!
一百萬一分都不剩,全都賭完了!
她找回來乾嘛?你當她是認親來了的嗎?她是來要錢的!
哦,我說漏了一點,她可能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
許芸,你這次要是心軟,以後也不用上學了,直接打工去替她還賭債吧?
反正她是你親媽,母債子償,天經地義,一輩子你都彆想擺脫她,明白嗎?”
這麼淺顯的事情,許硯清也不知妹妹是真看不懂,還是裝看不明白。
不誇張地說,朱素梅窮的都想拐賣孩子了,許芸這時候去,八成是被人賣了,還幫她的親媽數錢。
許芸心裡明白,哥哥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騙人的。
她吸了吸鼻子,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許芸開始喘不上氣,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許芸難受的開始翻眼白,呼吸像是拉風箱一樣,胸口更是像壓了塊石頭,她不斷的咳嗽,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小芸?”許硯清臉色一變,他連忙蹲下身來,去摸許芸口袋裡的緊急特效藥。
可惜,許芸這回出來的急,再加上她覺得這是醫院裡麵,不會出什麼事的,並沒有裝藥。
眼看著許芸難受的要斷氣了,許硯清大聲的喊:“醫生,醫生在哪兒?救救我妹妹!”
很快,醫生就聞訊趕來。
給許芸用過藥後,一直掙紮著的她逐漸平靜了下來,軟綿綿的癱在許硯清的懷裡。
剛才許芸發病的時候,無意識的咳出了一些白沫,就在嘴巴邊上,許硯清十分熟練的拿出紙,給妹妹擦乾淨。
他給妹妹把耳邊的碎發整理好,見許芸不再喘了,這才鬆了口氣。
把許芸抱回病房後,醫生再次把許硯清叫進了辦公室。
醫生一邊寫著病曆單,一邊警告著:“要是你們家屬想要病人多活幾年,就彆讓病人情緒太過激動。”
許硯清想起妹妹發病時生不如死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