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隨口答道。
醫生揉著太陽穴,語氣多少有些無奈:“家屬彆隻是知道,要記在心裡,千萬彆忘好嗎?”
天知道,治療一個病人需要花費多少心血。
許硯清沒吭聲,轉身就往病房走。
剛才許芸用了藥,已經逐漸緩過來了,躺在床上虛弱的臉色發白,但她看到哥哥來了,仍然掙紮著坐起來。
許硯清哪怕時心裡還有氣,仍是上前扶著妹妹坐起來。
“哥,我知道錯了,你彆氣了。”許芸眼睛紅紅的,像一隻柔弱的小白兔。
“先好好養病,彆的事情什麼都彆多想。”許硯清從提過來的塑料袋子裡拿出裝好的橘子,一點點的剝開。
這個季節的橘子很甜,還帶著一點酸,許芸小時候很喜歡橘子皮的味道,他特意買來的。
剝好橘子皮,他將橘子喂到了許芸的嘴裡。
吃完藥後的許芸嘴巴苦苦的,有了橘子在嘴裡化開,是哥哥給她帶來的一點甜。
她歪著腦袋看許硯清的臉,嘗試著用小手拽了拽哥哥的袖子。
許硯清仍是板著一張臉,故意不去看她,但手上剝橘子的動作一點沒停。
等下一次投喂妹妹的時候,許芸咬著橘子,含糊不清的說:“哥哥不生氣的話,我給哥哥唱個歌。”
說著,她也不管許硯清願不願意看,直接開唱:“眼睛瞪的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耳朵豎的像天線,警惕一切可疑的聲音。”
她稚嫩的聲音,搭配上認真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
這首歌還是許硯清哄她睡覺的時候唱的,聽的時間久了,她就學會了。
她有點竊喜,誰能想到哥哥表麵上高冷,實際上喜歡這種可愛的兒歌啊?
還會特意的唱給她聽!
這可是他們兄妹倆的小秘密,許芸答應過哥哥的,不告訴任何人哥哥喜歡黑貓警長的秘密。
許硯清無奈的笑了,他將剝好的橘子放在許芸的手裡:“你自己吃。”
見許芸乖乖的接了過去,他歎了口氣,一字一句的開始解釋給妹妹聽。
“小芸,我知道這麼說對你很殘忍,但你要明白,不是每個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
她回來,不是想你了,如果你被她賣了,哥哥得去哪裡找你呢?
你信她,會跌很重的一跤,這一跤,可能會把你這一生都毀了,明白嗎?”
許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低下頭繼續吃橘子。
“我先去食堂打飯,晚點再說。”扔下這話,許硯清就出了門。
他剛走沒多久,病房裡就進來一個女人。
原本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許芸,一見到那女人,眼睛立馬黏在了她的身上。
她正是許芸心心念念的親生母親,朱素梅。
朱素梅是在走廊裡等了好久,見許硯清走了,才找機會偷偷溜進來的。
“小芸啊,媽媽來看你了。”說著,朱素梅就十分自然的坐在了病床邊。
許芸驚的像是被定住了,愣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說:“媽媽,真的是你嗎?我我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