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硯清嗎?
這個完全陌生的姓氏,讓他覺得可笑至極。
那麼大的家族,卻扔他在孤兒院獨自掙紮存活,像外麵的流浪狗一樣的被人挑選收養,然後又被拋棄。
若是小時候,他還是渴望親情,渴望有人來愛他,渴望擁有一個像普通小孩子一樣完整的家。
但現在,他隻覺得厲家虛偽至極。
許硯清嘗試著慢慢靠近她,溫柔的聲線裡帶著幾分卑微:“沅沅,你不喜歡我的名字,我可以改名叫沈硯清。
可是,怎麼會姓厲呢?”
沈星沅用力的推開他,肉眼可見的人委屈了起來,她哭著質問著:“你還在騙我,是嗎?”
為什麼就是不肯跟她說實話?
被她打中的手,並不疼,許硯清甚至覺得手心裡殘留著她的香氣。
他蹲下身來,放低自己的姿態,像兩人初見一般,他的眼神裡還帶著卑微的肯求。
“沅沅,你不信我,我可以在你麵前發誓,我和厲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關係。
之前你被人推下樓的時候,我拉著你的手和你一起掉下樓,是有個姓厲的人來找我,你說的是他嗎?
他開出的條件的確誘人,可我不在乎啊!”
說著,許硯清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我隻想後半輩子和你在一起,保護好你,沅沅,不要懷疑我的真心,好嗎?”
沈星沅疲憊的閉上眼睛,偏過頭,躲開了他的手,無視他的深情,她現在真的好累。
累的渾身酸痛,頭昏腦脹,聽不進去任何一句話。
可她告誡自己不能睡,爸爸還沒有被找到,她得換一身衣服繼續去海上找人。
許硯清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在碰到她的手時,發現她的體溫高的不正常。
他立馬強製性的摸了摸沈星沅的額頭,確定了她真的在發燒後,許硯清的語氣變得強硬了起來:
“你發燒了,吃點退燒藥,留下好好休息吧。”
“不要。”沈星沅拒絕的很乾脆。
她掙紮著要起來,剛站穩呢,就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
許硯清連忙將她抱在了懷裡,繼續勸:“我替你去找,保證無論你父親是生是死,我都把他帶回來。”
覺察到懷裡的人仍在掙紮,許硯清從桌上取出一支準備好的鎮定劑,打在了沈星沅的後脖頸上。
之前沈星沅在路邊昏迷之際,他就叫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說,沈星沅的身體情況很不穩定,不能再大悲大喜的,需要多多休息。
臨走之前,給許硯清留了這支鎮定劑。
原本他還以為用不上了,可看著沈星沅被燒紅的小臉,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沈家的彆墅已經不安全了,這回雖然他把那群貪婪的股東給打退了,但下一回誰也不敢保證那群人會不會卷土重來。
他可不敢將沈星沅獨自留下,必須得把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許硯清抱著她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摔得一身狼狽的丁管家。
衝進來的那群股東怕丁管家礙事,推他的那一下特彆的用力,摔的他的老腰都快斷了。
算算年紀,丁管家都五十多了,腿腳已經開始不中用了。